去泰國的手續不麻煩,我的身體狀況不敢再耽誤,第二天一早就訂好了機票。

出發前勇哥送了我一塊吊墜,說是四面佛,可以保平安,暫時壓制邪氣不至於降頭很快發作。

去泰國的路上,我心裡惴惴不安。勇哥安慰我沒事的,他在泰國認識不少朋友,可以幫到我。

我好奇他怎麼知道這麼多降頭知識,不是買保健品的嗎?

勇哥笑笑說,“我認識一個陰物經銷商,這些知識都是他告訴我的。”

經過幾個小時航行,飛機降落在曼谷素萬那機場,潮溼的熱浪撲面而來,空氣中瀰漫著香料和熱帶水果的甜膩氣息。

我是第一次出國,好奇地看這看那,勇哥卻見怪不怪了,路上跟我普及了一些泰國的知識,這裡幾乎全民信仰佛教,沿街可以看到很多金碧輝煌的寺廟。

佛教在這裡的受眾很廣,所有佛牌產業發達。起初這些東西是用來幫人祈福保平安的,但隨著佛牌產業發展,漸漸也延伸出了一些黑法降頭咒語,以及很多邪門產業。

比如專門研究黑法的降頭師,還有一些民間的白衣阿贊,這些人都有驅邪能力,但性格比較難搞,只有部分特定的人群才會跟他們打交道。

破爛計程車上放著震耳欲聾的流行歌曲,在擁擠的馬路上橫衝直撞,半小時後勇哥帶我去了曼谷市郊,他這裡面租了間公寓,位於一棟老舊四層樓房裡,樓道里貼滿各種小廣告,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發黴味道。

“你先住這兒,我去幫你聯絡牌商。”勇哥把鑰匙丟給我,指著用來囤貨的出公寓房間。

“為啥不讓我跟你一起去?”我有些不安,生怕他把我一個人聊在這兒。

“這個中間商比較難搞啦,人很滑,你第一次來泰國,最好少跟這種人打交道。”

勇哥擺擺手,自顧自走了,把我留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想著最近發生在身上的事,心裡特別不好受。

一路奔波我也累了,靠在吱呀作響的床上,正想睡一會兒。忽然隔壁傳來一陣水聲,接著是女孩哼歌的聲音。

我好奇走向太陽臺,正好看見公寓隔壁有個女孩在晾衣服。

她穿著寬鬆的白色T恤,溼漉漉的長髮披在胸口,陽光透過上衣,勾勒出曼妙的曲線和身段。

似乎是察覺到我的目光,她轉過頭來,露出一張精緻的小臉,羞澀地笑笑。

我趕緊學著電視上的樣子,雙手合十說,“薩瓦迪卡!”

女孩居然說了句漢語,“你好,新鄰居?”

我愣了一下,心說泰國女孩漢語這麼好?女孩解釋說自己其實是中國人,在泰國一家航空公司做實習生。

我恍然大悟,剛出國就遇上老鄉,還是個小美女,本來挺高興的,可一想到自己身上的麻煩,我就失去了攀談的興趣,象徵性聊了兩句,返回屋子繼續打瞌睡。

這幾天我很疲敝,一直睡不好,就算勉強閤眼,也做些稀奇古怪的夢。

又一次我被噩夢嚇醒了,醒來後扶著胸口喘氣,恰好勇哥也在這時候回來,推開門說,“聯絡上了,明天帶你去見明叔。”

隔天一早我們就出發,打車去了唐人街。勇哥告訴我,這個牌商叫明叔,店鋪位於一條偏僻的小巷,門面不大,擺滿了各式各樣的佛牌和法器,推開門,一股濃重的香火味撲面而來。

櫃檯後面坐著一個精瘦的中年男人,快五十歲左右,穿著花格子襯衫,頭髮濃密,燙著爆炸頭,下面是一件寬鬆的短褲,穿著人字拖。

我進去的時候這傢伙正在摳腳丫,看見我和勇哥,他馬上熱情地站起來,伸出摳腳丫的那隻手,笑得眯眯眼,

“你就是林峰吧,我聽勇哥提起過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