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風一顆心都被提起來了,他滿臉不可置信,整顆心像突然沒了著落從懸崖邊上往下落。

他家裡沒有鏡子,颱風來了以後他已經連自己長什麼樣子都忘記了,每天都在擔心受怕,生活在恐慌中。

他手顫抖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臉,眼睛鼻子嘴巴,挨個摸了一遍。

莫名想起了以前,他還是挺愛捯飭這張臉的,以後萬一還被爸媽叫去相親人家也不會要他了。

季如風嘴巴動了動,好一會兒猛然抬頭看著樓新月,目光如炬的盯著她。

“我現在真的有那麼......那麼難看嗎?”

樓新月壓了壓嘴角,看著整個人都快碎掉的小白臉,她裝模作樣的扭過頭去。

“其實也沒那麼難看,你別小題大做了,回去好好養養就好了。”樓新月又補充道:“大不了我回去送塊鏡子給你,一個男人在乎什麼難不難看的。”

說完她跳上橡皮艇,以箭一般的速度飛了出去。

季如風要哭不哭的,加了油門跟上去與樓新月並排,他說話也沒那麼緊張結巴了。

一臉死了老婆樣,怨聲怨氣的對她說,“你什麼都不懂!一張漂亮的臉是一個男人最好的嫁妝!你想象一下,大早上的起床左邊一個醜男人右邊一個醜兒子,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了?”

“嗯嗯,對,你說的對。”

樓新月連頭都不扭一下,敷衍極了。

季如風聽完心裡更是堵了一口氣,憋屈死了,嗆死一口老血。

兩人時間卡的剛好,在天亮之前回去。

現在大家對於底層過道的進進出出已經見慣不慣了,沒人在意,大家都是能出去找物資就儘量去。

兩人時間進去動出了一些動靜,不過沒吵醒過道上的人。

一路暢通無阻,一直爬到了9樓,901室的門被開啟了。

裡面走出來兩個男人,樓新月走在前面,剛好對上兩男人的視線。

前面的男人溫文爾雅,樣子謙遜朝著樓新月溫和的笑了一下,樓新月收回視線,態度冷淡沒有要交際的意思,扛著東西就準備上樓。

後面出來的男人像獅子一樣暴躁不馴,短短的寸頭野性十足,他塊頭也十分高大,只見他嗤笑一聲,視線裡落在身後的季如風身上。

他調侃的說道,“喲,好巧呀,大早上的就能遇見是不是我們的緣分?還是說你找的這個靠山靠不住,帶著東西來投靠我們。”

江巴佬說完上下打量了一下樓新月,眼神帶著野獸般的**和淫邪。

季如風揹著超大的麻袋,還得扛衝鋒舟,他跟在樓新月身後不敢說話,腿卻抖得跟篩子一樣。

他看到江巴佬打量樓新月的視線,下意識的側身擋住了。

樓新月聞言餘光瞥了一眼季如風,沒說話,只是停下了腳步轉身。

季如風被她突然的轉身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樓新月目光冰冷看向江巴佬,“別用你那噁心的眼神盯著我,我會忍不住想把它挖掉。”

“哈哈哈哈!就憑你這小丫頭嗎?”

江巴佬仰頭哈哈大笑,看著滿身血跡,狼狽又單薄的女孩,完全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吳尊看了一眼樓新月,不知道為什麼他莫名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樓新月皺眉,眼底聚集一股肅殺之氣。

她將身上的東西放在地上,抓過鋼管越過季如風,兩個跨步上去就是幹!

鋼管泛著凜冽的寒光,朝著江巴佬的一隻眼睛刺去,江巴佬還沒反應過來樓新月的動作之快,他想要躲卻完全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