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在擔心某人安全的那維萊特,蹙起的眉逐漸舒展開。

這股香味不讓人討厭。

他與守衛交代一番,走到辦公桌前坐下,開啟一天的工作。

紙張翻動摩擦的聲響、筆尖落下寫出每一個字的摩擦,讓安靜的環境多了些許動靜。

那維萊特時而蹙眉思考著檔案上的內容、時而眺望窗外湛藍的天空。

堆疊的檔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消滅的只剩薄薄一疊。

除了批改檔案外,最高審判官還要負責對接一些貴族與刑事案件中的調解員,其他國家來的外交官、審判前需要準備的物資等。

絕大多數提出的要求都能的到解決,偶爾會有一些對賠償或是刑期不滿意的存在,那維萊特也都好脾氣的同他們普及律法的範圍。

整整一天下來,就連中午午休的時間都沒有。

到了傍晚十分,那維萊特送走最後一批來自逐影庭的成員,這才發現窗邊原本挺拔的植物,不知什麼時候軟塌塌的花骨朵快要掉到土上了。

他遲疑片刻,端起水杯,用修長的手指捏了捏垂下的葉片:“要喝點水嗎?”

指尖觸碰的剎那,垂著的兩只葉片劇烈的抖動了起來。

在他的目光中,那株植物莫名其妙變身成了一名穿著單薄的少女,少女滿臉紅的要滴血,纖細的脖頸處莫名多了一片紅印。

那維萊特手裡的杯子啪嗒掉落在地上,他第一時間伸手接住了控制不住力道往前栽的希納拉,雙手攬在了她的腰間。溫熱的觸感又讓他猛地松開手,那維萊特瞳孔收緊,長著兩隻手,任由希納拉掛在自己脖子上。

希納拉腦袋一片漿糊。

她原本不知道那維萊特口中說的五感互通是什麼意思,當她變成植物的本體後,被接觸到的地方,所有的感官都會被放大數倍,指紋的紋路摩擦帶來的觸感,讓她難以維持變身。

“沒事吧,希納拉小姐。”那維萊特沒有因為她的冒然表現出不悅,只是溫和的說:“是有什麼事找我嗎?”

希納拉反應有點遲鈍,聽到盡在耳邊的話,她才像是某個開關被開啟似的,躥紅了臉,飛快的從那維萊特身上下來。

“不,不是……也沒有。”

“那是?”那維萊特思忖:“是來回應我的問題嗎?希納拉小姐?”

“這個不是!”希納拉深吸了幾口氣:“就是來看看那維萊特大人,一天工作都在做些什麼。”

“希納拉小姐可以從正門進來,想必我不會拒絕您。”那維萊特的笑意兀得加深,繼續說道。“今天沒有庭審,否則下午我會在歐庇克萊歌劇院進行審理。”

“還真是辛苦,下午那些報告,我聽的差點睡著了。”希納拉小聲的嘟囔著,走到距離他最近的沙發上坐下。“簡直比什麼歷史課,數學課還要催眠!”

那維萊特沒聽清,他起身重新倒了杯水遞到希納拉的手中。希納拉渴了一天,咕嘟咕嘟的灌了一杯水,擦了擦嘴巴。

希納拉身上穿的衣服很舊,應該是因為體型的變化,沒來得及去購買合身的衣服,隨便借了一件套上。

那維萊特眺望著遠方下沉的太陽:“一起吃頓飯如何?”

“好啊。”

“還有一些檔案要處理,希納拉小姐請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