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浮的白發將軍站在被壓到自己面前的“偷渡競鋒艦”的兩位“犯人”面前,笑眯眯地來回掃視著他們。

景元本以為星核獵手又要在羅浮搞什麼事情,但……

銀白發的少女用的是真實的身份資訊,用著陌生的臉的熟人用的身份資訊看起來也沒絲毫問題。

經過暗地裡的調查後,景元發現刃回到羅浮好像就只是放假休息……或者說,只是為了來約會?

但既然星核獵手不準備做什麼,景元也樂得當做不知道。

半走神地聽完椒丘的解釋後,景元看向尤利婭和刃,笑道:“原來如此,既如椒丘先生所言,那的確不該貿然將二位定罪壓入幽囚獄。”

尤利婭安靜站著,見證了羅浮將軍精湛的語言藝術,聽見他三言兩語便將自己和刃偷上競鋒艦的事揭了過去。

面對景元所說的“相抵”和給他們的輕飄飄“懲罰”,她便也只是略微目移:“……將軍大人說得對。”

好在自己的動作比較隱蔽——纏在刃身體上的金線和

枝葉都是鑽到他的衣服裡面去的——再加上一開始呼雷心髒造成的紅光太搶眼,沒人注意到自己咬的傷口裡鑽出來的金色枝葉,要不然八百張嘴都說不清。

手心的傷口更是早已癒合,再檢查也不會被看出問題。

尤利婭鼓了鼓臉頰,手肘碰了碰刃,齜牙咧嘴。

要不是呼雷最後那一下“自爆”造成了混亂,還有我的愚者面具給你遮掩身份,我們就該一起在幽囚獄唱“鐵窗淚”啦!

刃遲鈍地轉了轉混沌的紅色眼睛,將視線轉向尤利婭。

他用餘下的微弱的清明意識思考了一會兒,明白了尤利婭的眼神:“……抱歉。”

“……咳。”景元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鬆松握拳,抵在唇前,硬生生將下意識跑到喉嚨的笑憋了回去。

懷炎將軍慈祥地笑道:“兩位是受椒丘所託前去幫助天擊將軍,為了不驚擾那些步離人,不得已才自行登上競鋒艦,又何須抱歉呢?”

飛霄的目光在景元和懷炎兩人身上轉了一圈,露出了一個爽朗的笑容。她走到尤利婭和刃的身前:“沒錯,多虧了有你們幫忙,椒丘才能平安無事。”

景元彎起眼:“更何況,在兩位的幫助下,羅浮的損失已經降到了最低。”

“只是景元還有一事不解,還望諸位解惑。”

他的目光落在尤利婭的身上,慢悠悠地接著說。

“關於椒丘先生和尤利婭小姐之間的‘交易’,能否說與我們一聽呢?”

飛霄和懷炎的目光也頓時移到了尤利婭的身上,等待她的回答。

尤利婭的目光在室內轉悠了一圈,注意到所有人臉上隱約透出輕松的表情後,滿足地扯起了嘴角。

她的嘴唇顫了顫,愉快地大笑了幾聲,前仰後合,好不容易止住笑後,她雙手微張像是要擁抱什麼,以左腳為支撐原地轉了一個圈,喉嚨裡又冒出來細碎的歡笑。

“啊哈~”她吐出口的話語中有無數的笑聲墜落在地,“真不是很不錯嘛~”

“嘻嘻嘻——這個結果真不錯,不是嗎?”

她高興地揮舞著雙臂。

“我還以為這一回真要徹底翻車了呢~”

沒錯!

低估了呼雷的實力被對方反噬算小翻車——但人生在世,誰敢說沒栽過幾個跟頭呢?

要被抓進監獄不算翻車——仔細一想說不準還挺有意思的。

但最最重要的還是——要是她要找的歡樂沒有了才叫真正的大失敗!

在逐漸清醒的刃抬了抬眼皮,好整以暇地欣賞了一會兒幾位將軍的表情,隨後就若無其事地欣賞起神策府的地板。

“將軍大人們不是問交易內容是什麼?就是這個呀。”尤利婭嬉笑道,“我幫那位可愛的狐貍先生推動解決飛霄將軍的病,而我的報酬嘛,自然是人們的歡笑呀~”

她捧著臉,唇角笑意未減,似有些憂愁地嘆了口氣:“一切都很順利呀,只是順手幫個忙的事,也免得看毛絨絨的小狐貍一身血讓人心疼,唯一的意外就是突然自爆的關卡boss。”

“欸,其實我覺得剛才順氣自然進一趟幽囚獄也沒什麼。”她的雙眼極亮,語氣中好像有些懊悔自己發“求救資訊”的動作太快,似乎還有些躍躍欲試,“我還沒進過監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