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星從夢中清醒,睜眼看到的便是在跳著舞的模糊人影,恍惚有點像音樂盒上的跳舞小人。

“尤利婭?”他的聲音沙啞。

“是我。”尤利婭輕盈地走到應星身邊,“你醒啦,感覺怎麼樣?有沒有惡心、頭暈、想吐的感覺?”

應星深呼吸,扶著牆壁慢慢站起來。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記憶在漸漸恢複,重新填滿大腦中缺失的部分:“我很好,並無大礙。”

他環視四周:“我們現在在哪裡?”

“那就好。”尤利婭說,“我們在匹諾康尼大劇院哦。”

“這裡是沙龍,貴賓包廂的休息處,也就是所謂的交際場所……之一。”她的聲音飄飄忽忽,“這會兒大劇院的舞臺上正上演著精彩絕倫的劇目高潮呢,只可惜整個劇院都被家族封鎖了,演出全部暫緩,沒有觀眾,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搬著你進來。”

怪不得這裡沒什麼人。

應星瞄了眼自己皺巴巴的衣服,選擇不去深究自己是怎麼被尤利婭帶進被封鎖的匹諾康尼大劇院的:“你不去旁觀?”

若真是她口中的“劇目高潮”,她錯過不會覺得可惜麼?

“那是屬於星穹列車和那對兄妹的高光舞臺,可不是我的,而那裡也不需要多餘的觀眾。”尤利婭有節奏地點著頭,身

體微微搖擺,“至於我嘛,早在你們還沉浸在太一之夢當中的時候,就已經做完了我想做的事情啦~”

相比起舞臺上出演的劇目,她還是對匹諾康尼大劇院本身更感興趣。

“你該不會真的準備砸壞整個棋盤?”應星能雙手抱臂,挑眉。

“怎麼會,我是那麼殘暴的人嗎?”尤利婭笑容不變,“我只是幫了他們一點小小的幫忙而已,他們還得反過來感謝我呢~”

真的嗎?

應星攤開手,調侃道:“你的話可沒有多少可信度。”

“欸——真過分——”尤利婭變成了包子臉,抱怨似的說,“明明我這次是很認真的哦。”

說罷,她又自顧自地跳起了舞,只是這回伴奏的不是她在心底默唱的悠揚曲聲,而是她自己口中發出的怪異聲音。

“啦,啦,啦~啦啦啦啦~”

“滴,答,滴,答,滴滴答——”

“哼哼哼……”

在等待了一段時間後,終於感受到地面的輕微震感,尤利婭迅速用力地抓住了應星的手腕,眼睛放亮,頗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

“終於……!”

“我有個朋友告訴過我一句來自她老家的諺語。”

她看了眼應星,說了兩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話。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聽起來是不是很有道理?”

不過一眨眼的工夫,眩暈的感覺剛傳到大腦神經中樞,就被空中呼嘯而過的狂風吹散。

應星本想開口說話,卻猛然被灌了一嘴冷風。

他下意識反手抓緊了尤利婭的手臂,眼睛因為突然直面太陽的光亮而受到刺激,眼角沁出些許淚水。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