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舊文明的親歷者,旅行者,記錄者。

紳士的智械向你躬身問好,機械的語調溫和,一舉一動都是最完美的禮節,祂希望能有幸獲取舊文明的知識。

宇宙既是謎題,一切必有解答。

每一個文明的知識都是答案的碎片之一。

更何況,舉世無二的知識本身就令人心醉神迷。

你並沒有自己懷揣一個大寶庫的認識,而且你也很樂意將你的文明告訴他人。

你希望百年之後,陌生的宇宙仍然傳唱著你故鄉的故事,哪怕是寫在紙張中的只言片語也足夠了。

你也希望,百年之後,在無窮盡的追獵中,依靠那些殘存的記錄,祂依然能想起自己是誰,即使故土已經只是夢中的伊甸園,你也希望那會是祂片刻的喘息隙地。

可惜那段時間你實在是很忙碌,有太多事情要做。

所幸那位先生並不感覺被怠慢,依舊亦步亦趨跟在你身邊,見縫插針詢問一些問題。

你倍感幸慰,加上對方聯系方式,空閑下來就聊聊時代與文明的故事。

那是位淵博的智者,與祂聊天並不會感到枯燥乏味。

人與人交往的分寸感祂也把握的極好,告白這樣的事自然只有你先提出。

起初你只以為對方是普通的智械。

”咳,或許你還缺一個女朋友。“

你試探性的發訊息問道,乖巧呆在你身邊的機巧鳥突然咔嚓一下歪頭,然後故障宕機了,還嚇了你一跳。

【那麼......】

【晚上我來接你】

【正在輸入中........】

【女朋友。】

察覺到不對勁是在正式相處後。

攝像頭依舊規則地亮著紅光,被窺視的感覺如影隨形。

冰冷俯視的目光如有實質。

你抱著雙臂站在攝像頭前,伸出手拍了拍老舊機械,呆愣的機器上下晃動,又咔哧咔哧地轉向你的方向。

你眯起眼睛,咧嘴笑開,然後咔嚓掰斷了攝像頭,機巧鳥飛翔的動作遲滯一瞬,又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飛到你的肩頭。

“你也是祂的眼睛嗎?”

你摸了摸小家夥硌手的腦袋。

“這樣可不好,要學會拒絕才行啊..........”

你拖長聲調慢悠悠說道,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某個存在聽。

最後你給自己搞了個認知阻滯的機器,隔絕了暗處的目光,當然,不方便的是每次被守衛攔下的時候,都必須摘下眼鏡才能在對方的抱歉中走進自己的工作室。

你後來理所當然地把所有錯誤都推到已經暴露身份的神明身上,毫不客氣壓榨了對方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