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據基德所說,他本人對武道也十分狂熱,把寶石鑲在了冠軍腰帶上,舉辦了大型空手道大賽——中瀚杯。也就是小蘭她們的朋友京極真要參加的比賽。”

“傳說的寶石贈與勝出的勇者,真是有錢人的樂趣,”柯南饒有興味的總結道,“那他叫我過來幹什麼,豈不是徒增他盜取寶石的障礙?”

“嘛,這個就說來話長了,”流依看著烈日炎炎的新加坡市區,基德挑的酒店能一眼看到市中心的美麗景色,她撩起一搓發絲別到耳後,“新加坡著名的心理學家裡昂·勞一直在打撈紺青之拳,差一步就要成功了,卻讓陳中瀚捷足先登。”

“被搶先一步……是沉船座標洩露了嗎?”

流依笑起來,贊賞道,“不愧是你,一猜就中。根據基德的調查,座標洩露嫌疑最大的是曾經出任裡昂公司的顧問律師——雪琳·坦。後來兩人關系惡化,有傳聞稱,她為了報複裡昂,當了京極真的贊助商,就是為了打贏裡昂那邊的選手,賈馬爾丁。”

柯南單手支著下巴,順著流依提供的線索推理,“也就是說,她有意破壞裡昂得到寶石的計劃。如果這一切屬實的話,她確實有動機把沉船座標洩露給陳中瀚,那那位雪琳·坦小姐呢?她是怎麼解釋的?”

“她沒機會解釋了,”流依看著窗外刺眼的陽光,眯眼把室內光線調整成昏黃舒適的顏色,之後轉身對上柯南彷彿預料到什麼的詫異神色,他的眼睛因驚疑不定變成了深墨色,那裡承載著洗清一切罪孽的碧藍湖泊。

“她死了。”

一時間滿室靜默,鶴宮流依抿抿唇。雖然是和自己不相幹的人,但是「死」這個字眼還是太過沉重。自從認識工藤新一,她發現偵探風光的背後,都是用一樁樁沉痛事實堆積的高塔。

“抱歉,把你卷進來。”男孩略帶歉意的眼神反而讓流依釋然起來。

“胡說,該說抱歉的是我,擅自替你做決定什麼的,”還不等柯南安慰的話說出口,鶴宮流依緊接著說道,“不過我覺得,你肯定會感興趣的,因為原本被警方判定為嫌疑人的裡昂·勞。不僅利用第一發現人的身份和不在場證明洗清了嫌疑,而且後續還出現了動機更充分的嫌疑人,”

流依饒有興味的眨眨眼,“這也是我覺得你會感興趣的最大原因,基德說,警方還有沒有公開的資訊:在雪琳遇害現場,還發現了一張被血浸染了的卡片。”

“卡片?難道是!”

“沒錯,畫著基德頭像的卡片,大概是,染血的預告函什麼的,想想還真是激動人心。”少女回憶著基德在飛機上給她講述整件事情經過,也是佩服竟然有人敢把罪名嫁禍到國際大盜頭上,這是仗著小偷先生身份不便,沒法拿出確切的證據。殊不知人家轉頭就找了個名號響徹日本的偵探插手案件,敵在明我在暗,流依勾起唇角,一副坐等好戲開場的樣子。

“喂喂,你好像很興奮。”是不是和自己呆久了,少女原本就相當二次元的思維方式也逐漸「柯學」起來了。

“有嗎?我只是在感嘆那位裡昂先生要倒大黴了。”根據她多年看番經驗,怪盜和偵探聯手可不是一加一大於二那麼簡單,她已經開始期待那位賊喊捉賊的心理學家先生最後的結局了。

柯南看著流依俏皮靈動的眼角,鳶紫色的眼睛在柔和的燈光裡如撥開層層迷霧的明燈,柔軟的嘴角輕抿著,不難看出對案件的期待和躍躍欲試,又似乎有點莫名的……勝券在握?

她還真是相信他。工藤新一想到此心情大好,看在能讓你如此高興的份上,勉為其難幫那個小偷一把也沒什麼不可以吧。

“而且我覺得,幫他可以,但是也不能義務幫忙。”流依單指敲擊著窗框。

他就知道鶴宮流依怎麼可能是那種熱心的「勞動楷模」,「你讓他答應了什麼條件?」

“嗯也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等這次事件過去就告訴你。”但是肯定是為工藤新一好的事,她藏了半句沒說出口。

柯南正想打趣她還和自己玩起了神秘,就聽到酒店房門的刷卡聲,“嘀——”一下,木門開啟,防盜鎖鏈發出丁零當啷的聲響,身穿黑色襯衫的少年左手提著個袋子,看到坐在床邊的柯南愣了一下,然後笑眯眯地和兩人打招呼,“呦名偵探,你醒了?鶴宮小姐餓了嗎?”

基德對自己「請」來的幫手問候了一聲,環視了一圈房間裡和初陽升起時無異的柔和光線,與整個新加坡烈日炎炎的景象相比顯得格格不入,“不愧是鶴宮小姐,看來你的能力不只是隱身那麼簡單。”

柯南還來不及疑惑他是怎麼知道流依的能力的,在看到怪盜基德那張臉之後就跳下床抓了個抱枕扔過去,“誰準你又扮成我的樣子!”

基德沒料到進來就被「襲擊」,一不小心被砸個正著,他無奈地取下抱枕,揉亂了好不容易打理好的頭發,看著工藤新一稍微緩和的臉色慢慢解釋,“還不是因為你的樣子比較容易混進裡昂宅,而且我已經打探到了那些防盜機關根本就……”

“哈?!”柯南的語調愈發上揚。

基德見流依明顯是和柯南一邊,完全不打算幫腔的樣子,只好悻悻轉移話題,舉起手中的塑膠袋,“啊哈哈,我帶了午餐,要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