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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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依摘下耳機,隱隱聽到外界的喧囂穿透防護玻璃,她和幾個隊友擊了個掌,對源越七耳語了句什麼,趁著還沒有學生圍過來,抓起包溜出比賽間。
留下柏原幾人在身後大喊,“白鶴你不去慶功宴了嗎!”
——
六月末的大阪歷經了潮熱濕潤的梅雨季,為即將到來的燥熱夏天拉開了巨幕,八點過後的天空微微泛著昏暗的藍,似迎接又似在推拒黑暗徹底降臨,不像東京那麼中規中矩,大阪整座城市都隨著夜晚的降臨滿載著自由舒適的肆意,地鐵上剛下班的青年們或找個支點歪頭打盹,或和朋友小聲攀談著最新的八卦。
“體育場站到了,體育場站到了,請下車。”
地鐵播報員溫和的聲音伴隨著輪胎與鐵軌的摩擦轟鳴響起,閘門吱吱呀呀開啟,這站下車的人不多,倒是破天荒擠進來烏泱泱好幾批學生,邊說笑著邊滑動手機螢幕。若是仔細看去,會發現他們不約而同在關注著同一個介面——神戶之塔高中聯賽論壇。
今天被置頂刷屏的無疑是擠進總決賽的改方學院和帝丹高中,令人意外地是,頭號種子選手卻不是在近兩年比賽中拋頭露面的隊長或突擊手,而是臨時被拉上場的女生替補隊員。
“巷戰這把我還能看明白,這個白鶴是利用了四田木選手的不良習慣,都是低矮平房你說他沒事側什麼身,不是找打麼。”戴眼鏡的學生撇著嘴抱怨,隨後被好友懟了下肩膀。
“說的好聽,你能在那麼短的時間找到這人的破綻麼。我看人家不一定給你這機會。”瘦瘦高高的男生拖動影片進度條,“我更在意的是「色塊缺失」這個圖,帝丹簡直跟開掛了一樣。”
“什麼帝丹,開掛的明明就是這個白鶴吧,你看,就這兒,”男生指著一片倒塌的圍牆,上面塗滿了不同的顏料塗鴉,明顯能看出來是為有變色龍道具的玩家準備的戰場,幾乎相近的色差肉眼是不可能看的出來的,這個道具能讓玩家隨意隱匿在五彩色塊中不被發現,身體和牆壁顏色基本無法辨別。
這就是考驗玩家的視覺反應能力,一般老玩家會憑借經驗推測對手所在的位置,沒人真的會去觀察顏色區別。畢竟很少有玩家會無聊到去挑戰系統bug。
戴眼鏡的好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這個白鶴。彷彿真的就能看到對手所在一樣,如果不是外掛,那隻能是天賦了。
——
被人津津樂道的鶴宮流依本人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變成了比賽焦點,此時正倚在場館門口的欄杆上,用舌尖一點點品嘗香草冰激淩的甜潤絲滑、冰涼可口,白色鴨舌帽遮擋住少女贏得比賽後抑制不住的激動,勝利歡呼的浪潮襲來的瞬間,都使人充滿了被肯定的成就感,她突然有點理解那些熱血番中二卻不無道理的話語:
人為什麼一定要以勝利和成就來證明自己的存在呢?
——因為在競技場上,剝離了勝負,你將不複存在。
競技場上的人生啊,流依看著熙熙攘攘的體育場大門,聽不清少男少女們議論紛紛的話語。但是從他們生動的表情不難猜出是在議論今天的比賽,過了今天。他,或者她,又將彙入升學考試的漫漫長河中。
自己最近是不是參與了太多驚心動魄愈發張揚了。冰激淩已經快見底,鶴宮流依有點不耐煩地用鞋尖磨蹭地面。
“你倒是很快,走的員工專屬通道吧。”身穿淺藍色衛衣的男孩雙手插在口袋裡,不緊不慢地向少女所在的位置走來,步伐堅定的好像無論他走多慢前面的人都會永遠等他,夕陽暖暖的映在他稚嫩的側臉上,鏡片後蔚藍的雙眸在看見少女手中的冰激淩後,露出點寵溺又嗔怪的意味,“你的脾髒經得住吃這個?”
“脾髒和胃沒有關系。”少女蹲下身,把另一隻手上的冰激淩遞給男孩。
“胡說。”柯南毫不避諱指出她想吃冷飲還大言不慚,說著舔了口手裡的甜筒,“香草的?我愛吃檸檬的。”
“這樣啊,那下次再給你買嘍,柯南小朋友——”流依站起來扶了扶帽簷,以流暢的拋物線把包裝紙扔進垃圾桶。
兩人沒說要去哪裡,開始漫無目的在街邊閑逛,正趕上下班高峰,不認識的上班族們摩肩接踵,大阪的街上步履匆匆。
步伐緩慢,閑庭信步的流依和柯南顯得格格不入,兩人時不時就會碰到需要繞過的人群,流依總是不打招呼地就從左邊或者右邊繞,柯南沒說什麼,都是看著她的方向保持一致,中間冰激淩吃完了也是小跑兩步到前面的垃圾桶,不讓流依站在原地等他。
鶴宮流依有點慌,她並不是什麼狗血八點檔裡傻白甜的女主。自從經歷了水族館摩天輪事件,除了相互知曉了對方的秘密,兩人之間似乎還多了點什麼。尤其是每每想到他並不是什麼七歲的神童小學生,而是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自己想裝作不在意都不行。
這人的青梅竹馬毛利蘭是典型的天使般的人物,做事總是不經意流露出些許不諳世事的天真,但是有一句話大概沒說錯:工藤新一真的就是個滿腦子都是推理的推理狂。
或許還得加上不自知的保護欲,對她有點若有若無的縱容,以及偶爾情商線上,鶴宮流依默默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