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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她的心跳聲如雷鳴一樣在胸膛鼓動不停，聲音顫抖。她在害怕再次遭遇上一次的危險。

小醜給她留下深刻的陰影，久久揮之不散，在醫院住院的那段時間，只要閉上眼睛，記憶中的小醜就會浮現在眼前，每一處細微的表情都生動形象。

尤妮斯回想到那天，嘴唇逐漸褪去血色，白得嚇人，變態，瘋子，她罵不出更髒的形容詞。

她的手也跟著在顫抖，大口大口深呼吸著，用盡全身力氣保持冷靜，不管怎麼樣，她得出去了解情況。

在休息室只能躲一時，危險找上門，除非她推開窗戶往三樓跳下去，不然無處可逃。

她深吸一口氣，用力擰開門把手，做好了要面對危險的準備。

原本安靜的展廳變得混亂不堪，上流的先生女士已經顧不上優雅得體，他們四散在角落裡瑟瑟發抖，有的人靠近展廳門口已經跑了出去，掉落在地上的高跟鞋講述著主人的害怕。

香水味混著血腥味在空氣中飄散，她苦中作樂的分辨了香水的前中後調，藉著人群遮擋，從縫隙裡看見了血腥味的來源。

原來一個人可以流出那麼多血來，霍普.弗格斯明明剛才還在跟他說話，但這一刻卻倒地不起，他的腹中插著一把刀，被捅了個對穿。

他已經死了。死於失血過多和致命性創傷。

尤妮斯怔怔地看著，行兇者踩著霍普.弗格斯的肚子用力拔出兇器，血液瞬間從傷口噴湧而出，濺了他一身，就像魔鬼一樣。

他揮舞著兇器試圖再次逼近，她的視力太好了，以至於清楚看見兇器上還有放血的槽口，血順著槽口滑落到地上。

尤妮斯暗罵藝術館保安是吃幹飯的，剪刀都不能帶進來的情況下，居然讓行兇者帶著一把三四十厘米的兇器跑進來了，還準確無誤地捅死了霍普.弗格斯。

大家都不敢亂動，生怕行兇者毫無差別撲過來一陣亂捅。

尤妮斯祈禱哥譚警察快點到來，再不來，就成重大兇殺案了。

“你們都該死！都給我下地獄去！” 行兇者出來的話卻讓室溫降到冰點。

行兇者一瞬間朝著尤妮斯的方向撲了過來，站在最前面的人發出尖銳爆鳴，被後面的人顫抖著推了出去，鋒利的刀刃輕易捅進身體，後面的人拔腿就跑。

尤妮斯目睹這一瞬間的發生，額頭冒出冷汗，後退兩步，和那個人拉開距離，周圍的人也四散開來，害怕又警惕地盯著那個男人，生怕他下一刻把自己推出去送死。

男人顫抖著手，雙腿無法停止發抖，死去的女人睜大了眼睛，在死亡之前扭著頭不可思議又目露怨恨地看向他。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活下來。”男人語無倫次，試圖解釋自己的行為。

虛偽，貪生怕死之徒。

發生這件事情後，展廳裡的人也不再擠在一起抱團取暖，他們互相戒備對方。

尤妮斯不動聲色地往展廳門口挪動，展廳太大了，她不敢拔腿就跑，行兇者的口袋鼓鼓囊囊，她懷疑裡面裝著手槍。

把後背暴露出來，只需要一顆子彈，她就會下地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行兇者像是找到了什麼樂趣，他從口袋掏出魯格馬特四手槍對準了男人，把刀扔到他的面前，“去吧，你想活下來對不對，再找到一個替死鬼，我就讓你活下來。”

行兇者把這一切當成了遊戲，遲遲沒有聽到警車鳴笛的聲音，她的心猛然一沉，咬著牙，必須解決掉行兇者，不然，這場死亡遊戲不會結束。

尤妮斯和男人的目光一起落到那柄開了血槽的兇器上，哪怕已經殺死了兩個人，刀身依舊不沾一滴血，清亮反光的刀刃讓她不合時宜的感慨這把刀一定很貴。

她在計算自己撲過去，撿起刀，能不能把行兇者捅了，她的速度能不能快過子彈。

不能坐以待斃，祈禱無用，只有自保。

尤妮斯咬緊牙關，她自嘲自己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明明，她也是貪生怕死之徒。

三，

二，

一。

男人要彎下腰撿起兇器時，尤妮斯拎著揹包撞飛了他，撿起兇器，一入手，沉甸甸的感覺如她所猜想的一樣。

一秒鐘沒有耽誤，她反手握刀直撲行兇者，近到身前，噗呲一聲，直接捅進他的右肩胛骨快要靠近胸膛的位置，避開了致命性創傷。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