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隊。”丁渠強調,“我,不是犯人。”

說完她板起的眉眼彎成了月弧,“至於為什麼不一致?當然是有些話是騙人的啊,周隊,你猜我今天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週末沒理會她得陰陽怪氣,合上記錄的筆記本,塞進吊起的手肘中間,“我們會驗證的,越醫生請和我來一下,我們有事情找你。”

他這次主要來是驗證丁渠的身份,該收集的訊息,他能做的早已經做了。

他的精氣神消耗在連日的奔波裡。

“那我有事也先走了。”錢觀穗第二個走,她完成任務要去找吳巽知。

“張先生,我說的都說完了,其實沒兩句話,你還想聽些什麼?”

不相幹的人就剩張同清一個,丁渠出聲趕客。

褚稟:“我會嘗試放更多地無人機進基地,許可權我不可能單獨享有。”

人會說謊,直播的電子裝置不見得會,張同清考量了一下,笑道:“那到時候再見。”

人一窩蜂地來,一窩蜂地走,留下褚稟和丁渠相顧無言。

褚稟拿出手機點了兩下,一塊冰涼可口的巧克力慕斯出現在桌上,他推過甜點,問道:“這兩個月你發生了什麼?”

一個萬事不管,逮住耳朵分析利弊也不想聽,只想趕緊過完這一年,把這批瘟神玩家送走的抱貓佛系選手,變成了陰陽怪氣的刻薄鬼,說沒發生什麼事,三歲小鬼都不信。

“不是說了嘛,地震了沒訊號,家裡裂開了怕塌,隨大流進蛋殼基地百日遊,玩家在裡面搞些不知道算邪.教還是傳.銷的東西,手機沒訊號報不了警,魔怔人越來越多,我怵得慌便想出來,走流程拖了幾天,總算要出門了,嗨!”

丁渠吃著吃著,猛拍桌子:“結果就轟地爆炸了!”

她看不出有什麼低落的樣子,吐了好幾口血也是滿不在乎,喊越珉給她看病,算是試探較多。

攻擊牽連到丁渠,褚稟的良心似有些不安,“我使用道具,基地消失,吳巽知攻擊是計劃好的一環,如果我在基地裡的話,吳巽知一樣會進行攻擊……”

有時候,丁渠還是會感覺他更像個玩家,玩家都認為npc是一團資料,更準確地說,他們根本不屑於看向在他們之下的人群。

這一點在張同清身上表現得尤為明顯,他平等地看不起越珉、假裝玩家身份的她和其他npc。

褚稟說的話和玩家思維如出一轍。

“等到新年重置,新的一年開始,誰在裡面有區別嗎?”丁渠和褚稟在乎的點永遠不一樣,她轉移話題道:“褚哥,你說我們該怎樣阻止玩家達成te結局呢?”

聽她話的意思,褚稟問:“你喜歡一年接一年的輪回嗎?”

“喜不喜歡很重要嗎?”丁渠手中的塑膠叉切下小小一口慕斯,“怎麼說我們的工作地點叫不死城嘛,沒了輪回,天災不停,人類遲早成為一堆考古物。”

“玩家達成te結局的充分必要條件是存活下夠多的人,多到足夠繁衍至百年,千年……”

所以丁渠說的成為“考古物”在遊戲的判定中理論上不成立。

“可沒人想死,每一個死去的人都在渴望下一次輪回,憑什麼幾個眼高於頂的玩家能夠主宰別人的生死?”

冷靜的反問透露出丁渠不冷靜的情緒。

褚稟嘗試找到她情緒波動的源頭:“你的貓呢?”

冰冰涼涼的慕斯甜進了她的心窩裡。

丁渠吃完最後一口,說:“在家等我。”

褚稟聽完沉默,而後說道:“你再去第一研究所抽管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