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城(二十一)(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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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關上門拿出解毒噴霧,對買來的東西噴了一圈,三花貓躲得遠遠的,它討厭噴霧狀的東西。
等霧散盡,她拆開貓糧放到三花貓面前,三花貓嗅嗅,爪子搭上她的手腕,意思是可以吃。
奇奇怪怪的修仙丹藥吃多了,丁渠體質能保證她出入疫區不感染,三花貓則比普通貓貓聰明很多,不能吃的東西它一聞就知道。
放在桌上的的半杯水劇烈晃動,水面如浪般打在杯壁上,留下水痕。
這是外面在發生地震。
外面無論發生多大的地震,基地內有震感歸有震感,塌是不可能塌的,牆皮都不見得會掉。
第一次在基地內遇上強烈震感時,還有人往外跑,等意識到基地是不會塌的,所有人都很淡定地在等這次的震感過去。
末日基地是神跡,越來越多人篤信這種說法。
丁渠僵硬地扯出一個笑,等到有一天蛋殼被敲破,他們這些把蛋殼當成保護屏障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狹小的隔間內隔音效果為零,跟隔著一張紙沒什麼區別。
基地人變多了,矛盾也變多了。
震感停止,尖嘴猴腮的男人惶惶站穩,因驚慌手裡水灑出一大半,潑了滿手滿地。
他倏地扒開人群躥上前,半瓶水抵到發放飲用水的女生前,“你看看你看看,是不是你那隻狗的毛,你們養寵物的這麼髒,沾在瓶口上,一不小心就喝下去了。”
今天管理飲用水發放的人正好是那天牽金毛的女生,屬於是新仇加舊恨了。
“你放屁,明明是你不小心灑了水,想換一瓶滿的。”
水資源緊缺供應,每人每天僅能領取500飲用水,看趨勢,這個比例將繼續下調。
幹旱早有預兆,冰雹停後,天上沒掉下過一滴水,高溫烤了兩個月,湖河裡的水蒸發了一半,春季的雨是多了一半,多到人不想要為止,而真的沒有了,又是個關乎民生的大問題。
女生湊過頭想看清楚,尖嘴猴腮男飛快收回那水,“那麼長一根毛你沒看見嗎?你成天和狗呆在一起,別說毛了,帶點髒兮兮的東西有什麼不可能的!”
縮回去的手帶出了些水,落在在女生的腳邊。
“你捏的是黑色的毛,搞不好是隨便在哪條畜生頭上薅的,別想栽贓在我身上!”女生猛拍桌子。
氣氛劍拔弩張。
如果丁渠此時出來看熱鬧,會發現在場的幾個人眼睛布滿血絲,脖頸通紅,精神狀態比她差得多,處在極為不正常的狀態。
說不清是誰先動的手,打架打出了血,血色的出現如同一盆水澆在熱油鍋上,熊熊火焰燒得更旺了。
等工作人員趕到,兩個的鬥爭已變成一群人的群架了,武力制止打上頭的幾個人,統統帶回去。
丁渠隱隱約約有聽說關於飲用水的糾紛,真正瞭解前因後果是五六天以後。
新來的志願者在換上防護服的時候,忙裡偷閑聊天,他們在說外面的世界震源中心造成的危害非常嚴重,房屋倒塌成廢墟,道路四分五裂,地形改變,深淵般的溝壑天區域間劃分出不可逾越的天塹。
基地旁邊的區域是受地震影響最小的,房子雖成危房住不了人,起碼地形沒什麼變化。
他們說著說著,語調一轉,聊起了八卦,前些天大打出手的的飲用水糾紛前因後果被他們打聽得清清楚楚,因為此次群架,官方臨時分闢出一間拘留辦,專門懲治這幫人。
基地在逐漸變成一方小國度,社會管理的雛形慢慢顯現。
“後續呢?還有嗎?我想知道最後那瓶水賠了沒有?”多出來一個人拿起防護服,站到他們身邊,搭話道。
“對哦,那瓶水賠了沒?”
因水引發的糾紛,最後水在此事件中沒了影子。
閑聊的兩個人轉頭,和搭話的人對上視線,聲音一下沒了。
搭話的人是養金毛的女生,她被重新分配到疫區當志願者,飲用水管理分發的崗位讓其他人頂替了。
丁渠嚴格扮演好她路過的路人角色,隨意地瞟了他們幾眼,遠離尷尬到能摳出城堡的氛圍,整理好防護服,幹自己的活去了。
在疫區的志願者是接觸疫病患者太多了嗎?為什麼她在幾個同事身上模糊聞到了清淡的酸味?
本來她僅在馬上就要死去的疫病患者的身上聞到過,到那時,這味道會濃鬱到沖破防護服的屏障,布滿人的全身,丁渠第一天上班時,差點以為她被當成了酸菜泡進了酸菜。
丁渠不認為是她身上傳出來的味道,可在換衣服的志願者,他們……今天全是第一天上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