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找到家裡人會送來跟我們會和的,好好休息,睡一覺起來,天亮就好了。”

張姐手上拎著的塑膠袋裝滿了發放的營養液等物資,她飛快地適應了現狀,連帶她的孫女一塊整理齊整。

“好的,張姐。”

丁渠背上揹著貓包,手中抱著一隻紙箱,裡面裝的是和張姐塑膠袋裡一樣的物資。

聽到她應答,張姐和善地笑笑,牽住孫女轉身走進分配的醫療隔間。

丁渠捏著營養液瓶身的手用力到泛白,營養液有什麼副作用呢?她該怎麼告訴她認識的人營養液有問題呢?誰會信?沒有營養液,她該拿什麼替代數以萬計群眾的生存需求?

張姐的孫女一步三回頭,不停地瞟向三花貓。

丁渠一直沒進門,直到門關上,徹底將她們分開。

“喵。”

三花貓催促,她回神進門,將紙箱子裡的物資放到地上,其中有一個手提袋是她從家帶出來的。

她從手提袋中拿出一袋分裝好的貓砂,鋪進紙箱,拉開貓包,三花貓立馬跳進去解決生理需求。

它的一張貓臉做出了人性化的表情,感覺對周圍的一切很嫌棄。

“哪裡,你是不是感應到了會發生地震?”丁渠喃喃說道,她一路隨波逐流,跟張姐一起進了蛋殼基地,現在才有心情觀察周邊的情況。

蛋殼基地一共分三層,一層的東面和北面原是售賣東西的地方,當下變成了免費救援物資的領取場所,她們住在在此上方的二層,與西面和南面是完全不同的兩條通道。

西面和南面是疫病患者安置點,不是沒有人有意見,但有意見有什麼用?形勢所迫。

有意見就拿上帳篷出去住。

秩序顯露出即將崩壞的一角,到這時候沒有當街砍人、搶劫等惡行事件的頻繁發生,算是官方維持有方了。

丁渠按下排風扇的開關,房頂角落的排風扇轉起來,驅散了屋內的味道,隔間雖小,抽水馬桶、床、桌子一應俱全。

三花貓解決完生理問題,走到床邊喵喵叫,示意她鋪床,她把床鋪好,毯子疊好放到離馬桶最遠的床角,三花貓很滿意窩進毯子裡,手動給自己造了一個貼合貓體曲線的貓窩。

它可太累了,費老鼻子勁提醒傻乎乎的鏟屎官要出事,鏟屎官還和它吵架!

它為這個家付出太多了。

丁渠摸摸它的頭,心下安定,她出門帶的手提袋,裝了能用一次的貓砂和貓糧,她抱貓進來在人群中特徵鮮明,一起排隊領物資分配房間的幾十分鐘裡,九成九的人說不好都對她留有印象。

這不是久留之地,密閉的房間,藏在暗處或許懷有惡意的人,她甚至承受不起一次攻擊的餘波。

可她能去哪呢?雨雪風霜、地動山搖,每一個都能讓她找到的安身之所化為虛無。

此次的地震也讓她意識到了【消失的404室】的弊端。

【消失的404室】是關在屋內的人可以隨時出去,但進不來,僅限道具使用者能夠開啟房門,自由帶人出入。

若她使用了【消失的404室】,正好周邊的空間垮塌,把她壓在下面,前來搜救的人突破不了道具的遮蔽手段,從她面前路過,她喊破喉嚨,都有人不會發現這兒還需要有個救援的人。

在三個月後她會變成一具腐爛生蛆的屍體被人發現,抑或是一直埋在下面,變成森森白骨。

想到這種可能性,丁渠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她不想陷入自作的繭縛當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