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告別

日子就像巷口老樹上的葉子,一片一片慢悠悠地飄落,不知不覺中“探險小分隊”也逐漸和這個大哥哥熟悉了起來,知道了這個大哥哥叫李強。同時,他成了他們最特別的朋友。

他們時常帶著自己從家裡帶來的小零食或者小玩具去看望大哥哥。閑暇之餘,總是能看見四個小身影沖到李強的出租屋。一進屋,大家就七嘴八舌地開啟了話匣子。

“大哥哥,今天學校裡發生了一件超搞笑的事兒!” 小魚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縫,臉蛋紅撲撲的,“我們班的小胖上課偷吃零食,結果被老師發現了,他嘴巴塞得滿滿的,話都說不清楚,逗得全班同學哈哈大笑!”

李強也被小魚的描述逗:“那小胖有沒有被老師懲罰呀?”

“當然有啦!” 阿飛搶著回答,腦袋上的汗珠在夕陽的餘暉下亮晶晶的,“老師讓他站在教室後面,拿著零食袋給大家做檢討,他那尷尬的樣子,真是讓人笑得肚子都疼了。”

大家笑作一團後,李強輕輕拍了拍阿飛的肩膀,眼神裡透著一絲懷念,開始講起自己的故事:“我像你們這麼大的時候啊,有一次和小夥伴去河裡捉魚,本以為能滿載而歸,結果不小心掉進了水裡,渾身濕透,還被小夥伴們嘲笑了好久呢。”

小夥伴們聽得入了迷。隨著交往越來越多,李強的神秘面紗也一點點被揭開。有一次,小魚忍不住問:“大哥哥,你為什麼會住在這裡呀?看起來也不像我們本地人。”

李強微微頓了頓,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沉默了片刻後說道:“其實,我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但是父母很勤勞。雖然家境不富裕,但一家人在一起,總是充滿了歡笑。”

李強微微低下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我打小在鄉下長大,家裡條件一直不太好,20 出頭的年紀,在鄉下只能靠一身力氣吃飯,農忙時在自家地裡忙活,農閑了就跟著村裡的壯勞力去附近工地找點零活幹。” 他抬起頭,眼神中透著一絲無奈與疲憊,“可誰能料到,去年一場大禍毫無徵兆地砸向我們家。我爸突然生了重病,那病就像個填不滿的無底洞,把家裡的積蓄一點點吞光。看著病床上越來越瘦的父親,我這心裡像被千萬根針紮著。”

李強握緊了拳頭,指關節因為用力泛白,“沒辦法,我一咬牙,放下學業,背上行囊來到城裡。我沒什麼文化,只能幹些體力活,像送外賣,每天風裡來雨裡去,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晚上要是運氣好,還能去幹幹代駕,多掙點錢給爸治病。”

他從兜裡掏出一個皺巴巴的本子,輕輕翻開,裡面密密麻麻記滿了字,“我每天都把爸爸看病的開銷、生活的支出仔仔細細記下來,就盼著能清楚每一分錢花哪兒了,也想著啥時候能攢夠錢,讓爸爸的病好起來。幸虧李阿姨是我媽的老朋友,二話不說收留了我,讓我在這陌生的地方有了個安身之所,不然我真不知道該咋辦了。”

小月站在一旁,帶著哭腔說:“大哥哥,你這一路得多辛苦啊!又打工又操心家裡,肯定沒怎麼好好休息過。”

李強笑了笑,眼中帶著一絲無奈,看著這四個小夥伴:“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回去的。”

日子在忙碌與期待中悄然流逝,李強苦等的好訊息來了,家庭問題解決了,他能回學校繼續學業了。

臨行那天,小巷熱鬧得很。“探險小分隊”的四個孩子早早起床,把積攢的小零食、精心做的祝福卡和學習用品一股腦塞進大袋子,要送給李強哥哥。

小魚爸爸拍著李強肩膀,眼神滿是鼓勵與不捨:“李強,這些吃的帶著路上吃,到學校好好學習,有困難就跟我們說。”

李阿姨遞上裝滿水果的袋子,說道:“李強,你這孩子堅強懂事,將來準有出息。缺啥少啥別客氣,盡管開口。”

李強望著這些親切的面孔,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聲音哽咽:“叔叔阿姨,還有你們幾個小家夥,沒你們我真不知咋熬過來。你們的好我都記著,一定好好學習,不辜負期望。”

“探險小分隊”一行人眼淚汪汪:“李強哥哥,到學校別忘了我們,要寫信打電話,講講大學裡的新鮮事兒。”

李強蹲下身子,挨個摸了摸他們的頭,重重地點頭:“放心,哥哥忘不了你們這群小機靈鬼。你們也好好學習,等我回來聽你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