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不是在逼你做出選擇,如果這段感情對你造成了困擾,你可以直說,我不會讓你為難。”

我松開了幾分力道,手也從她的後背轉移到了她的肩上。

她微微抬頭,卻不敢看我。

“我會盡快。”

語氣不再像先前那般冰冷,甚至有了幾分緩和。

“這不是工作,蓮音。”

她似乎還是把我當成了甲方客戶,聽著這彙報工作似的口吻,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我對你,可比對工作上心多了……果然,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遲鈍。”

“我?”

她的語調一下就提高了,似乎很不滿意這個評價,立刻推開了我。

“不是嗎?”

看著她負氣轉身,我跟上她的腳步,始終保持著和她並肩而行的姿態,繼續敲打,“明明對法音和布萊德之間的感情看得那麼清楚,怎麼到自己身上就發現不了?”

我曾反思過,也曾對比過,捫心自問,我對她的愛意並不比布萊德對法音的少。

但為什麼,她就是發現不了?

僅僅只是因為,我不像布萊德那般,整天把愛意掛在嘴邊?

“他們那麼明顯!”

她的回應脫口而出,卻讓我更是覺得憋屈了。

“我就不明顯了,是嗎?”

我加快了腳步,既然她喜歡那種方式,那我也不介意現學現用,“對不起,蓮音,在分開的時間裡,我很想你,也還愛你。”

又是一個十字路口,只是這一次,她停下了腳步。

“你……”

她怔怔地看著我,似乎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也是——

細心的她之所以能時刻保持理性,無外乎是根據所發生之事做出的判斷罷了。

當過往的既定事實被顛覆時,她短時間內是會失去處理能力的——

比如從前沉默寡言的我,突然將愛意宣之於口。

甚至還有我的道歉,以及分開以後,對她的想念。

只是失去處理能力的人並不只有她,還有我。

但讓我真正感到意外的,是這些話原本並非真的難以啟齒。

不知道為什麼,說出口以後,我反而感到有些輕松。

甚至還有幾分期待,她會對此做出什麼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