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只忙著止血,這下站起來仔細一看……

一模一樣的穿著,同樣位置的傷口。

是那個上弒神臺的提燈?

“哎!這不是那個萬極山的。”那人的易容符應是早就失效了,雲落星看著看著忽然覺得有些熟悉,“愛玩蟲子的冬沫!”

真不愧是冥海的頂樑柱産業,黑的白的全都相聚於此,上到難以估量的界外者,下到某正派宗門的師妹,還真是來者不拒。

冬沫不知是什麼時候恢複了意識,一聽到提燈和冬沫兩個名字齊聚一堂,驚得掙紮不已,身上的傷口又流出血來。

“怎麼敢上弒神臺,不敢掉馬。”雲落星顧著針,還被冬沫撲稜了兩巴掌,“師兄,快,控制一下。”

池硯一燈下去,世界總算清淨了。

雲落星無奈地將冬沫扛起來:“傳送吧,帶她回靈犀山。”

……

冬沫很希望自己別醒來了。

她清晰地記得自己暈倒之前,一人指出了她的暗名,一人認出了她的身份。

誰能想到這暗名才沒用幾次,就暴露了啊!

也不知道這事兒傳到師兄那裡她該如何交代……

“醒了就別裝睡了。”

冬沫一驚,眼皮又控制不住地跳了跳。

爭點氣啊眼皮!

冬沫掙紮良久,還是緩緩睜開了眼,假裝自己剛剛醒來:“這是哪……你是……”

冬沫又把眼睛閉上了。

過去這麼久了,她仍然記得昇星臺上這人一把藥粉兩支箭就把她送走的事。

這下真全完了,落在風閑山人手裡,她這點小秘密別想要了,說不定要被拿去嘲笑一輩子,師兄也會認為自己是不務正業、學壞了。

“我們在靈犀山,我是雲落星,你應該記得。”雲落星將一杯溫水遞到冬沫手邊,“別的事先不說,起來喝口水吧,你嗓子都啞了。”

誰知道此話一出,冬沫憤然坐起,一口沙啞的嗓音扯得都破音了:“我嗓子沒啞!不對……反正喝口水也好不了!”

雲落星也弄不明白怎麼這姑娘忽然就爆炸了,只能順著她說:“好好,我知道了,你先躺下,我好不容易給你包紮的傷口。”

冬沫躺下是躺下了,兩眼一閉就開始淌眼淚。

“你是疼嗎?”雲落星一共也就見過冬沫兩面,第一次留下了個沉默寡言蟲子大王的印象,第二次覺得是心思縝密的毒蟲殺手,誰知道真和她打交道起來,怎麼神經兮兮的。

“疼不疼的有什麼關系。”冬沫把被子往臉上一糊,“我的人生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