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木心也不敢矯情了,一溜煙地往回縮,幾秒之間就只剩身前的一小串了。

雲落星看著那熟悉的造型,薅住木心,抖了抖上面綻開的花:“哦,你本事大了唄?強簽契約?”

她在元嬰時便不同他人將金丹化為元嬰,而是融合了早前被她一分三份的木心,讓木心紮根於金丹。本是墜在木心上的花骨朵此刻綻放,是金丹破碎,木心吸取其中靈液,再次進化。算是化神後可以選擇的一種認主儀式,代表著木心徹底服從於宿主,且從此一損俱損。

木心半個屁都不敢放,哧溜一下從雲落星手中抽走,回到了體內。不過雲落星本來也沒打算和它爭個對錯,木心認主對她來說有利無害,就是皮了點。

誰養狗還能保證一定不遇到拆家精呢?

咣當!

一聲巨響後,房間的大門倒地不起,看那樣子大概是與世長辭了。

冬沫在門口一副經典的《吶喊》複刻,顫顫巍巍地解釋:“我沒使勁,真沒。”

“咳……不賴你,換個地方吧。”雲落星踢開大門碎塊,倖存的一些大塊上面還有木心爬過紮入的痕跡,“被植物侵蝕害了。”

待換了個房間,冬沫還是有些心有餘悸:“要知道,你躺了快三個月,大家眼睜睜地看著那藤蔓從你心口長出來,直至滿屋皆是,都嚇壞了。有想進去治療的人,也都被那藤蔓打了出來,要是你再不醒,大家都要考慮強拆了。”

雲落星蹙起眉,她倒是知道那雷劫威力就算挺過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好的,只是沒想到要這麼久。

“那池硯呢?”她詢問道,“他怎麼樣了?”

“巧了不是。”冬沫帶著她往另一個房間去,“他前腳醒的,後腳就有人說你房間裡的藤蔓沒了,前後不超過一刻鐘。”

這倒也不奇怪,當時她持有燈墜,雷劫的前幾擊幾乎算是二人平攤了。最後一擊雖把燈墜扔出危險區域,但是池硯本人來捱了一會兒,雖然時間不長,還是威力不小的。

冬沫留在了房間外,雲落星從外側看見了池硯略顯蒼白虛弱地躺在床上,輕手輕腳地開了門。

“亂動什麼,瞧身上打的這夾板。”

池硯耳尖,見到雲落星正要下床,被她慌裡慌張地抬了回去。畢竟雖然二人皆是“醒了”,但池硯這個造型……可不算太健康。

相比起雲落星被木心修複到毫發無損的身體,他看起來糟糕多了。

池硯也不語,緊盯著雲落星,好像她出現在這是什麼幻覺似的。

“看我做什麼?咦?”

雲落星雖然沒有躲池硯握上來的手,但這一接觸,她立刻察覺到池硯也晉升了,頓時也不在乎池硯拉著她不放的事,驚奇道:“你也晉升了?”

“嗯,算是蹭了你的雷劫。”池硯垂著眼,斜倚在床榻上把玩著雲落星的手,為了包紮綁板,衣衫鬆鬆垮垮要掉不掉掛在肘部。長發未束,幾縷從肩頭滑落,頗有一種病弱美人的樣子。

“挺好挺好……嗯,啊!傳信符響了。”雲落星看得直臉紅,好在忽然出現在二人之間的傳信符著急忙慌地晃動著,讓她得以掩蓋一下。

傳信符估摸著是見未被接起,徑自轉成了加急傳信符,這點曖昧氣息徹底消散,加急傳信符的巨響幾乎要把人的耳膜震穿。雲落星頗為抱歉地抽回了手,帶著傳信符到屋外去,免得吵得病人頭疼。

池硯的目光幾乎要把那張吵鬧的傳信符殺死,待雲落星出門,他黑著臉把衣領扶回了該在的位置,頭發朝後一撩,闆闆正正地躺平了。

門外的場景更是招笑,雲落星接了那催命的加急傳信符,楚泠夜略顯嚴肅的聲音傳了出來:“根據我目前的追蹤,秦心應當是往九仙宗去了,你自己要當心!”

看著符上方楚泠夜一副盡在掌握、冷靜酷哥的虛擬成像,雲落星深吸一口氣,捂住了眼。

“你別不信!據我所知,她應當勾結了強者。”楚泠夜的虛擬成像眯了眯眼,一手握拳支撐著下巴,冷冷笑了一下,“不過沒關系,你盡可能保證自己安全,我已經在趕過去的路上了。”

“……你自己看吧。”楚泠夜的形象在她心中高開低走,目前排在最靠譜人士榜單的倒數第一。她帶著傳信符再次開啟了門,把虛擬成像的正面對準池硯,“喏,三個月前,秦心大鬧九仙宗的時候為了救我挨的劈。”

本就有些怪罪傳信符的池硯一見那符是楚泠夜傳來的,還傳的是如此沒有價值的資訊,更是半點好臉都給不出來,直瞪得那符上的虛擬形象一下子消失在眾人眼前。

“那個……我們魔的訊息渠道是這樣的哈。看你們挺忙的,我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