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她摸了摸鼻子,在旁邊的繡墩上坐下。

“陛下和我雖沒有血緣關系,但他喊了我這麼多年的阿姐,這麼重要的時刻,我怎好缺席?”

成煦眉間一挑,一雙眼睛在燭光下帶著星子光芒,俊美中帶著幾分誘惑。

“看熱鬧事小,若陛下問你這阿姐,該選誰當皇後,你要怎麼答?”

皇後的人選她倒是都看過,個個容貌姣美、身段婀娜,但選皇後還更要看家世。

“殿下覺得應當選誰?”

“我若是成衍,就選李氏,皇室送李家一個皇後之位,剿滅江南倭寇的最後一口氣總可以續上,江南百姓就可安居樂業。但你弟弟,“殿下咬字停頓,舔了舔後槽牙,”你弟弟不會選她。”

“為何?”

難得見她對朝政之事有興趣,他來了幾分興致,“因為他膽怯,既怕李家會拿著江南水師掣肘他,又怕我會因此猜忌他有親政之心。”

“這怎麼會是膽怯呢?難道這些都不用顧慮嗎?”

殿下總覺得成衍沒出息,但她覺得這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偏見,成衍明明已經很努力了。

成煦放下棋譜,抖了抖長衫,寬大有力的手掌握著她柔韌的腰身,帶著人往床榻走。

“帝王要有帝王的擔當和格局,百姓和土地是立國之本,永遠要放在第一位考慮,江南水師今日姓李,明日也可以姓方,這才是他需要考慮的事。”

“若連駕馭一個江南水師的能力與魄力都沒有,談何治理國家,成一國之主。”

阮阮在床榻上半坐著,“你能跟我說這些,為什麼不能說給陛下聽。”

“立場,”成煦倚著大引枕,撩了一縷她的長發在手裡玩,“我可以說,但他不會信。”

阮阮撇了撇嘴,很快對朝政之事失去了興趣,政客的世界真是無聊。

成煦拿著那小撮頭發碰了碰她柔軟的面頰,“知道了這些,明天還要去湊你弟弟的熱鬧嗎?”

“你弟弟若問你該選誰,你又該怎麼答。”

阮阮覺著癢,將頭發從他手裡拿了回來,睨了他一眼。

說了不到幾句話,一口一個你弟弟,就算是傻子都聽出來這人吃醋了。

但他這醋的真沒道理,“殿下你也少些心眼吧,陛下下帖子給我,只是想讓我去看一看,並沒有其他意思。”

她和成衍相互扶持長大的姐弟之情,殿下是不會懂的。

成煦看到了阮阮眼中的不服氣,不輕不重地摩挲著她的肩膀,拇指勾著她單薄的寢衣一點一點往下脫,露出白皙柔軟的皮肉。

拇指上的玉扳指太涼,阮阮打了個寒噤。

成煦漂亮的眼睛盯著她,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將手伸到她眼皮子底下,等著她自己將扳指取下來。

紗帳朦朧,阮阮的耳朵尖泛著紅,微微偏頭躲避他含著調笑與情慾的眼神。

外頭的燭火都滅了下去,伺候的宮人退到落地罩外,悄無聲息地候著。

次日阮阮醒來時,天光大盛。

殿下早已上朝去了,床頭放著一張紙箋,上頭壓著昨晚的玉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