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去找皇兄,你去跟她說,你不做伴讀了。”

這算盤珠子都蹦她臉上來了,“我哪裡敢,你自己去找殿下說。”

“我說過了,沒恩準。”巽雅一把把人塞進轎攆,“必得你去說!”

林熙被趕鴨子上架,兩人一路到了東暖閣書房。

兩人行到書房,卻被門口的小太監攔了下來,說是魏國公夫人在裡頭。

巽雅一聽瞬間毛都炸起來了,拉著林熙就往裡頭闖,林熙拉都拉不住。

好在成煦在巽雅身上還有些威懾,巽雅只是拉著林熙躲在檀木大理石屏風後。

外頭的聲音清楚地傳了進來。

“殿下,魏國公經李神醫醫治後,身體已經大有好,”齊婉兮跪在禦案前,“轉妾身此次進宮特來向殿下拜謝。”

成煦一雙風流蘊藉的眼睛,淡淡地看向跪伏在地的人,似笑非笑。

他抬了抬手,“平身。”

齊婉兮柔柔地直起腰肢,一雙翦水秋瞳含著幾分愁緒,她微微仰起頭,望向成煦。

“這是妾親手縫制的皮袍大氅,”齊婉兮示意侍女將衣袍奉上,她掀開一角,“內裡繡了《吉祥經》,望殿下此生平安順遂、好運福氣。”

聽到這裡,巽雅手肘杵了杵林熙,非常端莊地撇嘴、翻白眼。

林熙摸了摸鼻尖,垂著眼假裝沒看到。

她畢竟不是個正經王妃,青梅送竹馬點東西表示感謝,她難不成還要鬧不成。

她又往屏風後面看去,殿下讓呂常收了衣服。

“去歲,西北大營來報,齊小公爺不幸戰死沙場,以致齊國公一脈宗祧乏嗣,是孤有負於齊國公府。”

齊國公娶的是如今的太後親妹妹,也就是成煦的親姨母。

依仗著太後的威勢,齊國公不敢納妾,府裡人口簡單,一子一女皆是正室所出。

“孤與母後已商議妥當,打算在宗室裡擇一人過繼,給齊國公綿延後嗣,想來姨母也會同意。”

一陣暖流湧上心頭她心頭,自弟弟去後,母親一直鬱郁寡歡,雖不欲給父親納妾,卻也難抵擋宗祠耆老的壓力。

若能以殿下的名義,得以過繼一子,母親的難題便可迎刃而解。

“妾深謝殿下大恩。”

屏風後的巽雅“哼”了一聲,壓著聲音對林熙說:“皇兄怎麼就對她這麼好,什麼都為她想到了。”

“你真的要上心些!皇兄要是三妻四妾起來,你頂著林氏的姓,還有什麼活路?!”

眼見齊婉兮退下,巽雅拉著林熙從屏風後出來。

兩人對著成煦行禮後,一個走到成煦身邊,一個走到書房兩邊放置的圈椅坐下。

成煦招手讓呂常上茶和點心,奉茶宮女魚貫而入。

在林熙旁邊的桌幾上放下一盞牛乳茶,一碟紅潤櫻桃,一碟軟糯玫瑰糕。

林熙瞧著眼前紅寶石般的櫻桃,格外誘人,忍不住拿起一顆櫻桃放入嘴中。

“皇兄,齊婉兮已是人婦,你對他不會還有什麼別的心思吧。”巽雅眯著眼,一臉的懷疑審視。

成煦的餘光看向林熙,只見她面色並無異常,甚是專注地一顆接一顆吃櫻桃。

嘖。

“我沒算你的賬,你倒算起我的來了。”成煦點了點林熙旁邊的位置,讓巽雅去那邊坐著,別在旁邊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