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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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翊強撅嘴,捏扁自己手裡的易拉罐:“這感覺不像是純粹的運動會啊,裡面這麼多彎彎繞繞的。”
飛羽笑著遞給他一瓶新的水:“奧運會本來就是各國力量的展示與角逐,這角逐從來不止是在賽場上。”
“對。哪些專案能進奧運,各自能細分成幾個小項、總共幾枚金牌,都是各國根據自己的優勢專案進行的斡旋。咱們國家雖然攀巖兩項全能上不算強國,但很多其它的專案上都是強國,小項和獎牌的設定上我們的影響力可是不小的。”陸風銘補充道。
飛羽突然想起一件事,問他:“那你平時工作中跟國際攀聯溝通,是不是也有很多這種權力的爭鬥?”
陸風銘笑道:“當然有啊,不少。要是拍成電視劇肯定比那些權謀宮鬥什麼的更燒腦。”
飛羽默默點頭。這一點她明白的。光是之前陸風銘幫她爭取到去貴州比賽,從而拿到特批的執照,絕不會是單憑一封誠懇的郵件就能解決的。
想到這裡,她又藉著喝水的動作,偷瞄陸風銘。
因為長時間在家養病,他的頭發早已不似第一次見面時整齊的側分。如今的頭發稍微長了些,打理的較隨意,反而有種毛絨絨的感覺,讓人不由想上手摸。
曾經的金邊眼鏡在車禍中壞掉,他現在帶著一副黑框眼鏡,仔細看又能發現是有細致紋路的深棕色。
上身是寬松的圓領t,下身是舒適的運動褲,腳上則是隨便蹬著的運動拖鞋。
不像是運動領域的官員,倒像個大學生。
正巧也在喝水的“大學生”感受到了目光,轉過臉。飛羽來不及撤回目光,和他猝不及防的對視。
呼吸停滯,耳根發燙,周圍的一切人聲都突然消失,只剩下心跳驟然加速,彷彿要沖破胸腔。
想要移開視線,但卻彷彿被施了咒般不得動彈。
陸風銘微微一笑,將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右手放在了露營椅的把手上。
幾厘米之外,是飛羽放在自己把手上的左手。
飛羽放下自己的杯子,舒展的靠上椅背,開始認真看比賽。
眾人看不到的角落,有一根小指碰上了另一根小指。
沒多久,就變成了一上一下的十指交握。
張大爺的烤串終於上桌時,女子組攀石比賽已經開始,眾人一邊大口吃肉,一邊扯著嗓子為賀敏加油。
但很遺憾,賀敏帶傷出場,四條攀石線,沒有一條登頂top。她拼盡全力,只拿到了15分。在攀石的預選賽結果裡排到了10名開外。
像是被她的壞結果影響,男子組的刑展也出師不利,只有一條登頂,排在預賽的第10名。
楊老師眉毛早已凝成繩:“這次的定線員有些……”
陸風銘附和:“沒錯,對小身高非常不友好。”
“不是說定線員必須要先拿到所有參賽選手的身高臂展,基於運動員的身體資料來定線嗎?”孫翊強問,“這還是我羽姐告訴我的。”
陸風銘回答:“是這個道理。但定線員的任務不是讓每個運動員都能完攀,而是要實現不同運動員拿到不同的分數,有人能登頂拿滿分,有人只能在zone區得到零散的幾分,有人甚至是零分。這樣分數有高有低的分佈,才是一個理想的比賽結果。所以一些線路對小個子運動員來說難度高,這件事本身是合理的。”
“但不合理的是線路對小個子完全無解。如果小個子不能靜態過,至少可以動態過。不能豎著過,至少可以橫著過。這才是有解。”楊老師補充。
孫翊強明白了:“原來如此。剛才賀敏有兩條線卡住,換各種方法都過不去,就是因為距離太遠。她自己身高受限,而且又有傷沒法完全發力。太吃虧了。”
此時鏡頭正好給到賀敏,她低垂著頭,大腿右側的大片醫用膠布異常刺眼。
飛羽眼裡滿是擔憂,看著畫面上的賀敏,不由為她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