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濮葵與玉沐熙整理好,單離伺等人已在門外等了許久。

“我等得花都謝了,還以為玄冥大人不肯出來見我,原來是不捨得自己的小情郎啊~”

單離伺嘴上說著不著調的話,但手上工作卻不落下,在濮葵剛出現的時候,如同鬼魅一般閃現至她身前,將鎖妖鐲扣在她手腕上。

“走吧,玄冥大人~”

“等下,還有我。”玉沐熙也伸出手。

單離伺彎著的眼皮沒動,但玉沐熙感覺他白了自己一眼。

“鎖妖鐲很珍貴的,不是誰都能用得上,你自己跟上來吧~”

“我、還有我。”

耳旁響起弱弱的聲音,濮葵扭頭一看,竟然是翠竹。

單離伺眉頭上的白毛擠在一起,不明白這兩人怎麼上趕著受死。

“還有誰想一起的,自己跟在後頭吧~”

不過,最終只有玉沐熙和翠竹兩個人跟上來了。

濮葵來到金蟾宮,只見裡面被擠得滿滿當當。

其餘三大護法皆在現場,除此之外,還有不少妖族首領也齊聚於主殿之中。

她唇邊溢位一聲譏笑,眼中有不屑,也有失望。

這哪裡是什麼調查,分明是直接給人判罪了!

現在,她是任蟾手中的一枚棄子。

“玄冥大人到!”

眾妖的目光瞬間聚集在她身上。

旁觀的妖族們對著她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對於此景,濮葵早就見怪不怪了。

沒想到“她”已經經歷過的,她還要再經歷一遍。

無數的髒水往她身上潑,她真的受夠了。

“跪下!”旁邊的妖官大聲呵斥。

“我究竟何錯之有?憑什麼要我跪!”濮葵目光如炬,直直緊盯著主位上的人。

此刻,任蟾臉上滿是痛苦之色,那神情,恰似一位親生父親面對不聽話女兒時,流露出的深深懊悔。

她從來不知道,任蟾竟然這麼會演。

他從未在她面前裝過慈父的模樣,為什麼呢?

或許在他看來,她本就認定父親就是那般模樣,所以連演都懶得演。

“跪下。”這次是任蟾的聲音。

罕見地,這一次,濮葵沒有順從他的命令。“爹爹,恐怕我恕難從命。”

她在任蟾的眼神裡發現了意外和憤怒,還有一絲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