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葵開啟牢門,催促道:“走不走?等會巡邏就來了。”

“等等,你真的是任蟾的女兒嗎?”壺玖緊緊盯著她,有些忐忑地輕咬下唇。

“你覺得呢?”她反問。

她與任蟾雖以父女相稱,可直到最近她才明白,真正的父親,絕不會把女兒當成隨意驅使的工具。

天空略顯黯淡,星辰微微閃爍。

濮葵遮蔽了壺玖的視線,並引領她巧妙地規避了宮殿中巡邏計程車兵。

金蟾宮內,任蟾手握一張從仙界來的傳信宣紙,眼裡晦暗不明。

他手上一用力,宣紙在黃色的雷光下變成粉末,消失無蹤。

過了一會,他的掌心變出一朵嬌豔欲滴的粉嫩小花。

這朵花並非凡塵之物,而是他初入仙界,與壺玖相識之時,她親手贈送於他的禮物。

回想當年,他渾身被黃褐色的面板籠罩,與其他仙神的光彩奪目形成鮮明對比,因而被仙界眾生嘲笑為世間最醜陋的神仙。

在那群高傲自負的神仙之中,唯有壺玖對他展露出清澈如水的眼眸和天真無邪的笑容。

當時,他從未想到,事情會演變至如此地步。

門外傳來三聲響。

“進來吧。”

濮葵一入門,便見那株幼小的幻靈樹被關在圍欄裡頭。

它一發現她,嚇得渾身顫抖,縮到了圍欄邊邊上。

“爹爹。”她對任蟾行了一禮,隨後解開對壺玖的束縛。

“臭□□,你到底想幹什麼!”壺玖一見到任蟾,肆意謾罵。

“今夜本王將宮外的侍衛都撤走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說本王想幹什麼?”

聽到這話,一抹緋紅爬上壺玖的臉頰。

“你女兒還在這,你、你不知羞恥!”

“羞恥?”任蟾一步步走近她,冷冷開口,“本王的羞恥,早在你眼睜睜看著本王被仙界之人羞辱的那一刻,便已消失得一幹二淨。”

“我……”壺玖找不到話反駁,是她負了他。

“小葵,你要的幻靈樹,可以拿走了。”

“不,那是娘娘的——”

壺玖話未說完,卻被任蟾用妖力封住嘴巴,而後一把抱起。

任蟾往浴池方向走去,他回頭囑咐了一句:“小葵,可別把它弄死了。”

“是,爹爹。”

濮葵像牽著一條狗一樣,牽著幻靈樹走出金蟾宮大門。

幻靈樹一步三回頭,離她距離好遠。

她沒了耐心,威脅道:“別逼我燒你。”

它抖了抖樹枝,往某處指了指。

它指的方向正是任蟾的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