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喝多的時候,應該比喬京楚有過之而不及,她輕扶著喬京楚的背,耐心道,“陪你睡一晚上沒關系的。”

喬京楚:“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

喬京楚思考了幾秒,沒想到理由,卻突然倒下去,窩在尹岑腹部,嘟嘟囔囔地說:“你怎麼會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尹岑沒聽清她在說什麼,微微彎下去問:“阿楚,你說什麼?”

後視鏡裡的兩個女人疲憊地靠在一起,一個流淚抱怨,一個低聲安慰,醉的人清醒著痛苦,清醒的人醉著恍惚。

薄聿川收回視線,明滅的光影從他臉上晃過,他的神色有些嘲弄和冷意——車上沒有人聽懂喬京楚的那句話,唯有他聽懂了。

不過是一些陳年舊事,他永遠不想提起,更不想喬京楚再提起。

夜星掛在暗夜的幕布裡閃耀,他的眸子裡靜靜折射著微光,疏淡的神色被隱入無邊的夜色裡。

北城迎來梅雨季節,七月中旬,下了今夏最大的一場雨,公司樓下的草木被洗刷一遍,翠綠翠綠的葉子延伸到小道上。

尹岑採用pan b,打算先推出一款以茉莉花元素為主的項鏈,再利用市場反饋進行營銷。

茉莉聽起來像莫離,有好的寓意在其中,同時是她從小長大的城市省花,這種花形狀玲瓏,她打算把花的形狀作為朝今的代表元素。

工作剛開始推進,範世彥那邊就來了電話,告訴她公司這邊得罪了張長鶴,現在無論如何不鬆口,不願意合作了。

尹岑說知道了,隨即撥通薄聿川的電話,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通--

她其實不擔心張長鶴那邊合作的事宜了,主要是怕張長鶴追究薄聿川的責任,“喂,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像貼著耳朵灌入,“知道。”

“張長鶴有沒有說什麼?”

薄聿川懶散低笑,“他能說什麼?”

“我擔心他會抓著你不放。”

“晚上回家再說,”薄聿川那邊似乎很忙,“不用擔心。”

尹岑沒來得及多說兩句話,他就掛了電話,電話裡確實說不清楚,她收起手機,回公司繼續上班了。

另外一邊。

薄聿川接通薄霖打來的電話。

張長鶴這件事鬧不了多大,只不過他有一個手腕強勁的老子張政年,會做生意卻不會教育兒子,才讓張長鶴這麼多年肆意橫行,養成一副紈絝子弟的習氣。

薄霖並不這樣想,他眼裡只有生意和利益,“我和張總打過招呼了,你過去見他一面,把事情解釋清楚,不要讓我失望。”

“知道了。”

幹脆利索,從不講人情。

多年薰陶,薄聿川多半學會了這種無情。

張政年現年五十多歲,接近退休的年紀,卻仍舊會出現在財經報上,大名鼎鼎的金融圈舵手。

薄聿川見過他兩次,他佩服這位長輩的戰略眼光,同時不會對他兒子的言行作出任何退讓。

去之前,他考慮了許久,打了邵重洲的電話。

邵重洲最近在鋪設南城的傳媒業務線,拿下了整個華南大區的代理權,這是體量屬於非常大的一個專案了。

邵重洲答應把這部分業務讓出,作為薄聿川給張政年賠禮道歉的誠意,為了交換,薄聿川投資了邵重洲旗下一項正在推進的電影專案。

這場摻和著利益的交換進行的很順利,張政年沒有替張長鶴道歉,但是主動答應了尹岑的營銷合作專案,並且讓他們年輕人的事情自己去解決。

薄聿川讓何聚約了和張長鶴的見面時間,打算盡快解決這件事,推進兩家生意上的合作。

在這之前,薄影寧的電話接踵而至,一遍不接,又打一遍,直到薄聿川不耐煩,接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