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尹岑怔怔地發愣,他轉過去,幫她拉起安全帶,目光平靜無波瀾地定在她的臉上,“你喜歡?”

“那倒不是。”

淩冽的沉香的氣息沁入鼻息,距離太近了,尹岑連忙後仰,身後沒有什麼空間了,她後腦抵在副駕駛的靠椅上。

他又問,“你不喜歡?”

“啊?”尹岑不解。

薄聿川不動聲色地瞧她一眼,說:“你應該喜歡的。”

“我憑什麼喜歡?”她不悅道。

薄聿川勾起唇角輕笑,鳳眸含著幾分促狹之意,“為什麼不喜歡?”沒等她回答,他精準地把安全帶扣好,目光仍然落在她臉上,“因為南星,還是因為我?”

“什麼意思?”

薄聿川坐回去,點火,倒車,“我以為你吃醋了。”

尹岑:“……”

薄聿川用幾句話,成功地堵住了她的嘴,自此之後,尹岑便沒有再提起過尹南星,她不想給自己添堵,也不想薄聿川難受。

這樣下去,對兩人都沒有好處。

當晚臨睡前,尹岑偷偷開啟一點門縫,向外看了看,發現薄聿川仍然一個人寂坐沙發上。

夜幕降臨,他像個落滿塵埃的旅人,正在落腳地休憩,疏離,冷清,灑落一室寂寥的風聲。

她悄悄關上門,躡手躡腳地躺到床上,看著窗外皎潔的月亮,陷入深深的沉思當中。

大概過了一週左右,吳憂發資訊,問她要不要去高空彈跳。

尹岑前幾天剛剛接到一位大客戶的訂單,讓她設計一款即青春又穩重的項鏈,畫廢了好幾波稿子都沒有過審,壓力很大。

聽說要高空彈跳,她立馬就答應了吳憂。

週末,輪到吳憂排休,她開車帶尹岑去十度景區高空彈跳。

路上,吳憂提起她上次撞車的事,問她要不要去看看醫生,“做做心理疏解,可能會改善。”

尹岑輕笑,故意問:“那個心理醫生告訴你的呀?”

吳憂無奈瞥她一眼,“我是為你好,你天天不開車,上下班不方便。”

“早上有司機送,晚上打個車,起步價就到家了,開不了就開不了了。”尹岑無所謂地說,“倒是你,為什麼要去高空彈跳啊?”

吳憂不說話,神色哀哀的。

得,還沒走出來。

尹岑看她這猶猶豫豫地樣子,估計江淮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比起吳憂和趙由七年感情,沒辦法說走出來就走出來能理解。

她忽然想到薄聿川和尹南星,他們是青梅竹馬,這麼多個年月走過來,感情一定更深厚,她從來沒有過那種感情,曾多次嘗試理解,最後都無疾而終。

站在十度最高的跳臺上,尹岑腦海裡竟然浮現薄聿川那張薄冷淩冽的臉,她大喊一聲:“薄聿川,你個狗東西!”然後閉上眼,抱住自己雙臂,嘩啦一下跳下去了。

吳憂被她這毫不猶豫的一跳驚到,連忙收起正在拍攝的手機,探頭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反而自己害怕起來。

55米,有二十多層樓那麼高,實在太嚇人了。

尹岑從船上下來,在底下等半天,不見吳憂跳下來,她只能上去找吳憂,吳憂手腳發冷,臉色蒼白,把手機還給她,聲音都有點哆嗦,“岑岑,我不跳了。”

尹岑被氣笑了,“不是你喊我來的嗎?”

吳憂嚥了口唾沫,站在工作人員面前,“萬一繩子斷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