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岑提醒她:“吐出來。”

喬京楚聽話地吐完,拿著瓶子,抬手拍了拍尹岑的肩膀,口齒不清地說:“岑岑!你是個好人!”這一拍,瓶子裡的半瓶水全灑在了尹岑身上。

尹岑無奈,只好接過瓶子,擰上瓶蓋,說:“上車,去我家休息。”

“我不去!”喬京楚任性地搖頭。

“好了,別鬧了!”尹岑氣喘籲籲地抱住她,生怕她摔倒。

喬京楚卻反手用力推開她,聲音帶著一絲痛苦:“你知道我的孩子是怎麼沒的嗎?”

尹岑心中一痛,她知道喬京楚心裡苦,輕聲問:“我知道怪薄家,我能為你做什麼嗎?”

“和你沒關系。”喬京楚舌頭都捋不直了,“是顧冥河的母親!”

尹岑一驚,脫口而出:“怎麼可能?”

“顧韻故意派人綁架我!”喬京楚大喊,“她給我喝的水有問題!”

尹岑只覺得手腳冰涼,滿臉的不可置信:“怎麼可能?阿楚,這不可能。”

“我媽不是那樣的人!”尹岑的思緒亂成一團,幾乎語無倫次。

“岑岑,你太天真了,顧韻那種人!”喬京楚悽慘地笑了起來,她站都站不穩,眼神也有些渙散,“她不可能接受我進薄家!她就是要斬草除根!”

“不可能……”尹岑還是不敢相信。

“不可能?”喬京楚重複著她的話,“你連自己的枕邊人都不瞭解,又怎麼可能知道顧韻是什麼樣的人?”

尹岑全身僵硬,整個人像掉進冰窖一般:“什麼意思?”

“我有薄聿川犯罪的證據,你信不信我能把他送進監獄?”

尹岑知道,喬京楚作為調查記者,向來不會信口開河。

薄氏集團身為上市公司,對口碑和信譽極為看重。喬京楚既然敢說出這話,必定是有證據的,否則進監獄的不是她,就是薄聿川。

尹岑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阿楚,你把事情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可就在這關鍵時刻,喬京楚卻一頭倒在她懷裡,呼呼大睡起來。

哄睡喬京楚後,尹岑卻像被失眠纏上了身,怎麼也睡不著。

她長一聲短一聲地嘆氣,在床上翻來覆去,腦海裡全是喬京楚的話,暗自思忖,難道真的是顧韻做的?

她抬眼看向時鐘,淩晨一點了,挪威應該快天黑了吧,她猶豫再三,還是給薄聿川發了條訊息:【在嗎?】

沒想到,訊息剛發出去沒兩分鐘,那邊就回複了:【剛結束心理療愈】

尹岑心裡一緊,快速打字:【方便影片嗎?】

薄聿川回得簡潔:【稍等】

尹岑輕手輕腳地起身,躡足走進書房,開啟電腦登入facetie。

約莫過了五分鐘,薄聿川的影片邀請便彈了出來。

好些日子沒見他了,看到影片裡那張依舊英俊的臉龐,神色平靜,精神看著比之前好了許多,尹岑一直懸著的心瞬間落下去了大半。

她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略顯疲憊的微笑:“好久不見。”

薄聿川瞧著她笑得牽強,又想起司機說她帶喬小姐回了家,心裡大概猜到和喬京楚脫不了幹系。

他低低地應了一聲,聲音低沉:“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