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到最尾也唏噓

夠絕情我都趕我自己出去

猶如最結實的堡壘

……

長島冰茶說得分明是水瓶座。

長島冰茶看起來像茶,聽起來像茶,口感更像茶,可它卻是五種烈酒混合而成,喝著無感,等後勁一旦上來,人會轟然淪陷,像水瓶座的極端,正面友好溫順,負面嬌縱冷酷,沒有中庸。

尹岑是水瓶座,非黑即白,愛得熱烈,恨得痛快,這一刻,她覺得這個男人是懂她的。

她很想掀開眼睛上的領帶,看看男人情動時刻的模樣,手抬到一半,卻被覆壓下來的男人制止住,十指交纏。

酒的味道在兩人的口中蔓延開來,她探尋到些許甜味和澀味或者的氣息,神思完全沉溺在酒味的深吻裡,她吻得認真,細細體會他的佔有慾。

只是她猝不及防一痛,冷汗瞬間流了下來,下意識抬手推開他。他早有防備,幹脆束住她的雙手,單手舉至頭頂。

她懇求他。

男人的動作頓了頓。

四下安靜地像暴風雨前奏,那歌聲幽然鬼魅般鑽進耳中:

原來在逐點崩潰逐點粉碎

極固執的如我也會挨不下去

每天扮著幸福始終有些心虛

如何笨到底但到底還是我

誰人待我好待我差太清楚

想繼續裝傻卻又無力受折磨

……

她在這靜得似乎只有她一人的空間裡,漸漸生出一些懼意,再次不確定地抓住那隻骨節分明的手。

男人的呼吸變得沉重,像龍卷風席捲起飄搖的船隻,溫柔又強勢地桎梏住她,力道卻柔緩許多,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帶著安撫。

午夜深海迷航,耳邊翻湧著浪花拍打海水的聲音,那船上晃呀晃的,晃碎了她的神思。

整個夜海只有海浪聲和她的呼喊。

手腕上握住的是有力的手掌,男人低啞壓抑的嗓音在耳邊蕩漾,他們徜徉在大海裡,被一波接一波的浪潮澎湃著掩蓋。

繾綣,熱烈,無盡的糾纏。

他們彷彿一對亡命鴛鴦,帶著絕望和壯烈的意味告別。

抵擋不了的時候,只能放任他放肆,妄為,不斷汲取她破碎的懇求。他又把她翻過身去,霸道到不容置疑,即使她已經沒有力氣應對他了。

她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那些沒能傾訴出來的話語,被他拆吃入腹。

有風的夜晚,他們相擁在一起,沒有多餘的對話,沒有預期的挽留。

縱橫馳騁,抵死纏綿。

……

那首歌依舊執著地盤旋在兩人耳邊,迴圈整整一夜。

歌詞唱到了開頭:

原來你這樣珍惜我

從前在熱戀中都未聽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