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情深深

其實,邵重洲去醫院的時候遇到顧冥河了。

他想上去看看喬京楚,但是覺得她一定不想看到自己,那時候顧冥河應該猜到孩子是他的了。

所以顧冥河問他,有沒有什麼話想要帶給她。

他搖了搖頭。

邵重洲心裡難受,但面上還是哈哈笑了兩聲,舉起香檳杯,說:“今天真是個大喜的日子,來,讓我們祝有情人終成眷屬。”

大家就坡下驢,舉杯共飲,一時間氣氛又熱烈起來。

電話那頭,喬京楚似乎聽出來是邵重洲了,有些詫異道:“岑岑,你們在哪?”

尹岑低聲說:“在我家,給重洲過生日呢。”

“這樣啊,”喬京楚說,“那你們玩,有空我再聯系你。”

“好。”

尹岑掛了電話,穿過層層人群和薄聿川對視。

生日會結束後,已經淩晨一點了,只剩下邵重洲不願意走,非要到樓上睡他們夫妻的房間,薄聿川看他喝多了,讓阿姨收拾出一個客房,讓他去睡覺。

邵重洲抱著薄聿川,不樂意一個人睡,薄聿川毫不留情地拽開他,讓他別惡心,他順勢就躺沙發上了,全身失去力氣一般,趴著一動不動。

尹岑剛想去喊他起來,叫他去床上睡,發現他的肩膀在微微顫抖。

他哭了。

薄聿川毫不同情,只是頗為嫌棄地踢了踢他的小腿,“去洗個澡。”

誰知道邵重洲一把抱住他,不讓他走,“你以前不天天和我睡嗎?現在嫌棄我了是吧?”薄聿川看他醉醺醺地樣子,懶得和他計較,卻也掰不開他的手。

喝多的時候像個孩子,無賴,不講理,這點和尹岑很像。

最後實在沒辦法,薄聿川把他帶樓上,讓他睡自己的房間,他去沖完澡,回來看到邵重洲大刺刺地躺床上,瞬間覺得自己今夜又要無眠。

尹岑出來找手機時,看到薄聿川的書房還亮著燈,她探頭瞧了瞧,想起他這段時間一直沒斷過藥,她這段時間又出事,估計他的壓力更大了。

現在他能睡著了嗎?這麼想著,她神使鬼差地走過去了。

薄聿川一開門,看到一張疑惑地的小臉,正像書房裡張望。

“肩上還疼嗎?”他順手帶上門,向前走了兩步,順手開啟地燈,回頭瞥她一眼。

“不疼了,剛剛洗澡看了一下,傷口癒合了。”

他走回來,拉她到沙發坐著,“我看看。”

尹岑啊了一聲,難為道:“不用了吧?”

“你怕什麼?”

“我沒怕啊。”

他輕扯過她的胳膊,掀開她外套,“你不會準備讓我睡沙發吧?”

她又是一驚,“那你想睡哪兒?”

“你去聽聽重洲那動靜,我都多少天沒睡過一個整覺了。”

疤痕大概有五六公分左右,在左後肩的位置,粉嫩的顏色,一看就是新傷口,估計完全恢複後,多多少少都會留下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