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言語,她氣不過:“你早就知道他們的事?”

“……”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薄聿川定了定神,“先回答哪個問題?”

“他們兩個怎麼回事?”

尹岑錯開與他的目光,在這一刻,所有的偽裝都被自己揭開,她的表現明顯告訴他,她在擔心顧冥河。

她目光閃爍不定,一臉驚疑地神情。

其實尹岑就是委屈,她覺得自己被欺騙了,所有人都要隱瞞她,連薄聿川都不信任她,徹底把她當外人,虧她還心疼他生病吃藥,狼心狗肺的東西。

薄聿川淡淡的掃了一眼她的臉,忽然覺得有一把利劍忽然紮進心窩,疼得他頭暈目眩。

自己的妻子在他面前表現得如此在意另外一個男人,這他心裡極度不舒服,他有些負氣道,“你不是看到了嗎?”

“我是看到了,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尹岑壓低聲音說,“薄聿川,你很高興是吧?我像個小醜一樣在臺上表演,你覺得有意思嗎?”

薄聿川說:“我從來沒這麼想過。”

“虛偽!”尹岑一把推開他,轉身就走。

夜晚十點的維多利亞港星光璀璨,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在周身,一陣海風迎面襲來,吹起她耳後的長發。

尹岑已經一天沒吃飯了,但她感覺不到饑餓,甚至沒有一點餓的感覺。

她把手機關機了,工作都拋到了腦後,此刻她不想和任何人交流,更不想回想白天遇到的事情。

她心裡很亂,只想一個人待著。

薄聿川跟在她身後走很久了。

從她轉身跑走的時候,他就開始擔心她會不會一直難過,會不會走路不看路,會不會沖動去找顧冥河。

他的心一直懸著,可是他沒有上去阻攔她。

他只是跟著她的腳步,默默吊在後面,他的焦急和擔心從未表現在臉上,他永遠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外人完全看不出他正在愛著誰。

尹岑從中環走到了尖沙咀,又走到鐘樓,最後上了夜遊的遊艇,直到她站在甲板上打了一個噴嚏,薄聿川才脫下外套,給她披在了身上。

她詫異地回頭。

“跟我回去。”他說。

尹岑一股無名火湧上心頭,一下把他的西裝外套打掉在地,“你少管我。”

薄聿川眉眼沉靜,一時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尹岑站累了,轉頭剛想走,發現薄聿川不知什麼時候把外套撿了起來,掛著臂彎裡,整個人像一棵樹一樣,站在原處一動沒動。

她冷靜了許多,忽然有點過意不去,可又拉不下面子道歉,只能皺著眉頭說:“你還在這幹什麼?”

薄聿川靜靜盯著她,尹岑心頭那點不舒服的情緒瞬間被無限放大,她有點失控,沖他喊:“你很閑嗎?為什麼一直跟著我,你是怕我丟了?還是怕我提離婚明天薄氏的股價跌下去?你這麼無聊怎麼不飛美國找尹南星!”

薄聿川的眼神一瞬間變了,臨近淩晨11點,晚風中沁了一抹涼意。

尹岑察覺自己失言,硬著頭皮往回走,遊艇準備靠岸,她想趁機甩掉薄聿川。

他沒阻止她,仍舊跟在她後面。到了岸邊,尹岑走到路邊,向一輛計程車招手。

薄聿川向前拉住她,“跟我回去。”

尹岑不耐煩的甩開他,“我為什麼要跟你回去?”

計程車剛停下,薄聿川便示意師傅不走,尹岑沒再發脾氣,她有些無力的轉過身,抬頭看著薄聿川,幾近絕望的說:“你放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