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遺物(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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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吟蹙了蹙眉,急著發問,“雲總,那你真如他所願,撬了?”
他問完這句話,偌大的辦公室忽地陷入了死水般的寂靜。
“撬了。”
雲昂揚起頭,回答得輕巧,似乎並不覺得這有任何不妥,他斂了斂眸中晦暗不明,娓娓道來,“方吟,我可以在任何事情有底氣,唯獨小久的事,我怕輸。”
方吟跟在雲昂身邊多年,他太過瞭解自家老闆性子——
雲昂這次大費周章把國外的産業轉移回來,還不忘置家業,覬覦的意圖實在太過明顯。
“您忙完叫我。”
方吟作為助理,理應不插手太多,他抿了抿唇,拎著檔案袋,往門口的方向踱了幾步,忽地停了下來,“雲總,那您今天去岷江嗎?”
雲昂未曾思索,勾了勾唇:“不去,還不是時候。”
時家客廳。
時寂盯著自己米飯上壘起小山,連連用眼神向父親示意“不用夾了”,不知怎地,視線卻倏忽間瞥向了端坐在對面的男人。
這邊的動靜不小,惹得時諳也抬起眼來,他不動聲色地笑了笑。
時贐見狀,撇著眉毛,話裡話外帶點寵溺的嗔怪,語氣深沉:“時諳啊,你看看你弟弟,偏要混什麼娛樂圈,把自己餓成這樣痩,幾個孩子裡,還是你懂得照顧自己。”
出國幾年,有些東西還是一成不變。
時諳早已習慣家中這種相處模式,他心裡不禁冷笑一聲——父親踩三弟一腳,看似在抬舉他,實則想要在眾人面前,降低時寂的存在感。
時寂作為家族期待值不高的孩子,才可能按照自己的想法隨心所欲地活著,雄鷹教幼鳥學本領,一步步變強大,這不一定是愛,或許是責任。
而傾注更多心思的孩子,只需要躲著豐滿的羽翼之後,享受著勝利的果實。
他是父親培養出來的一顆與大哥爭權的棋,時諳遠走國外多年,才想明白這個道理。無論他和時頌誰坐上萬寧集團掌權人的位置,受益方都只會是時寂。
他累了,也不想事事不休。
不知何時,時諳的眼眸平添了幾分落寞,只此一瞬,他又恢複面上如常的樣子,薄唇翕動:“小寂做演員,飲食上面是要更加註意點,爸別怪他,我吃……”
他話音剛落,時贐緩沉地抬了抬嘴角。
頓時,桌子上又只剩動筷的窸窣聲,三人吃得各懷心事。
時贐猶豫了一會,開啟了話匣子,神色如常:“這次在家呆多久?”
“不走了。”時諳停下筷,頓了頓,“萬寧什麼時候需要我,我再出去。”
時贐坐在主位久久未能回神。
時寂揀著面前的菜,勉強吃了幾口,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時諳見狀,瞭然抬起眼,眸光中夾雜了點晦澀的情愫:“爸,我有點事想對你和小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