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寂慵懶地靠在器械上,一派淡然地道,“你在樓道裡耍酒瘋,一直親你家對面的門,我的人沒辦法,才讓開鎖師傅暴力了點。”

他說完半晌,阮況那邊都遲遲未出聲,整整過了十秒,聽筒才傳來男人呸呸呸的聲音。

“兄弟,你早說呀。”阮況的笑裡明顯帶點苦澀,“這麼丟人的事,不必給我說第二遍了,丟人丟到太平洋了。”

時寂剛想繼續調侃他兩句,便聽到阮況突然加大了聲量。

“大明星,不和你說了,我要去修門鎖了,壞成這樣,出門都費勁。”

在他結束通話之前,時寂又補了一句,語意繾綣:“門鎖的錢,我來付。”

若不是因為他接不到戲,阮況也不會去這場酒局。

“這哪能。”阮況咳了兩聲,打著馬虎眼,“不用,不用……我這麼大個經紀人不至於連個門鎖錢付不了。”

他剛說完,沒過多久,時寂便聽到那邊突然沉默了。

時寂輕聲探詢:“怎麼了?”

“大明星,要不還是你來吧……”阮況頓了頓,苦著笑,“我這房子的房貸每月月中還款,剛剛簡訊提醒我餘額告急。”

“下個月還你。”阮況頗為篤定。

他不是南城人,前幾年剛成為眾多房奴之一,就遇到房市動蕩,現在手上確實拮據。

“不用。”時寂抿了抿唇,到了轉賬介面,隨便輸了個數字。

只此幾秒,阮況那邊就收到了收款提醒。

聽筒裡傳來他的尖叫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從今天開始,我宣佈你就是我的財神爺,等我有錢了,一定還你。”

時寂都能想到阮況此刻的表情,不禁失笑,還沒來得及控制住唇角,微信適時進了一條訊息。

是時頌。

“我這邊有點事。”時寂對阮況說了一聲,轉而點進了與時頌的聊天框。

“時寂,你忙吧,我就不打擾你了。”阮況止不住的笑意,看著暴漲的餘額,哪還顧得上其他。

電話傳來一陣忙音,時寂垂眸,看著時頌發來的兩條訊息。

【時頌】:今晚我組局,你生日。

【時頌】:萇度6666號,會有人去岷江接你。

時寂先是輸入了一行字,隨後又想到點什麼,刪掉了全部,重新回了個“好”。

央久一個人在家裡,他總歸是不放心,更重要的是——今年的生日,他想和央久一起過。

可時頌那邊提出的要求也未曾有過不妥,終究是自己的哥哥,他沒理由不去,況且對方昨天才幫過他。

他盯了螢幕好一會,那邊也沒有繼續再發訊息,點到為止的默契感似乎是時家人的共性。

算了,不想了。

時寂將手機隨意地擱置在毛巾旁邊,自己完全沉浸到了健身的樂趣之中,他開始補這兩天的運動量。

直到飄窗外暮色已顯,他才感到有些倦怠,進了自己的房間,簡單地洗了個澡。

他漆眸微微垂著,拿起白色的毛巾披在肩頸上,往樓下走去。

“央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