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久帶著時寂出了樂橙之後,陳執倚在玻璃欄杆,主動撥通了一個電話。

聯系物件是美慄的經紀人。

對方給他的答複是美慄並未歸國——

央久跟他說的每句話,都非屬實。

陳執嗤笑一聲,自己在娛樂圈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竟然被跟在時寂旁邊的一個助理耍了,他頂了頂腮幫。

最讓他鬱悶還不是央久這件事。

他在確認了央久說謊後,把目光放到了時寂為何突然出現在樂橙這件事上。

陳執第一個想到的人是紀寧,她是整個樂橙娛樂的總執行經紀人,時寂要來找,也只會來找她。

但時寂會來紀寧幹什麼呢?

陳執想不明白,於是他特別直白地去找了十九樓那位,等他趕到紀寧的辦公室,窗子兀地被窗簾虛掩,看不到一點光。

他用力地敲了幾聲門,卻未得裡面的人回應,正當他轉身準備下樓,門開了。

紀寧勉強扯著臉上的笑,眼神疲憊地看向陳執:“你怎麼這個點來了?”

“我來辦點事。”

陳執看出了女人的不對勁,他一改之前對身邊人推心置腹的態度,悶聲道,“時寂是不是今天來過你這裡?”

“沒有啊。”

紀寧眼神不自覺閃躲了一下,探詢問,“陳執,怎麼這樣問?”

“沒事,只是最近做了個夢。”

陳執頓了頓,眼神滿是晦暗不明的光,“那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家,辦公室記得開燈,看檔案太暗了傷眼睛。”

“好。”紀寧攥了攥手心,緊鎖的眉心終得舒展,“早點休息。”

他走了,卻沒有完全走。

在走廊的隱沒處,他捏緊了拳頭。

紀寧先是進了辦公室,過了十分鐘又戴著墨鏡和圍巾出來了。

她鬼鬼祟祟得探頭看了一圈,確認周圍沒人之後,才挎著包走出來。

她沒有看到陳執。

陳執卻是第一次見紀寧戴上他送的墨鏡和圍巾。

這一切都太過古怪。

陳執眼神緊鎖著紀寧,他選擇從另一邊的電梯去地下車庫,果不其然紀寧已經上了自己座駕。

他前幾天剛買了一輛新車,還沒來得及同紀寧報備,此刻倒是派上了用場。

一抹黑色彙入車流,緊隨藍色奧迪之後,陳執慶幸自己及早地發現了這件事。

紀寧一路驅車駛出市區,繞了好幾個圈駛入了西郊容山方向。

陳執又給自己續上一根了煙,他越跟著紀寧往前走越奇怪。

這是哪?

他小學初中春秋遊的地方。

十幾年前,容山是南城出名的景點之一,廣受大眾贊譽,傳聞中這是一塊不可多得風水寶地。

後來,容山進入了商業開發時期,南城一時間出現好幾家開發商,爭先恐後搶這塊聖地,其中包括南城時家。

不過後來,拿到這塊地的並不是南城風頭無兩的時家,而是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外地開發商。

開發容山被寄予厚望,然而它的進展並不順利,在此施工的好幾個工人接連喪命,後來連這小開發商的老總也銷聲匿跡了。

有人說他是虧心事做多了,命格與這風水寶地相沖,才出招此等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