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一本正經地接過名片,從第一個字起開始往後看。

——師走芽生shieiku),賀冬株式會社社長,聯系地址……

夏油傑:“……咦?!”

他捏著名片,不可置信地又抬頭看了看芽生,等兩個來回過後,男孩才終於確信自己沒有看錯,然後小聲嘀咕道:“這麼年輕就已經是社長了麼。”

“嗯哼,倒不如說是家裡的長輩們都比較好心,在我決定成立公司的時候都主動站出來要幫我分擔資金上的壓力呢呵呵。”

雖然她笑得很自然和愉快,但夏油傑隱約覺得其口中的“比較好心”和“主動站出來”片語,聽起來很是模稜兩可。

“欸,都這個時間了,再聊下去蛋糕的奶油可要變得不妙了。”

得趕緊去願望屋把蛋糕放進冰箱裡才行啊。芽生遺憾又惋惜地看向被放在身側空座位上的生日蛋糕……可惜還想再和小傑多聊一聊的。

說著芽生就作勢要站起身離開,而在此之前,她的目光落到了先前被自己移出視線範圍的月刊漫畫的封面上。

“這本漫畫就送給小傑吧。”

這麼說,也就立刻這麼做了。

甚至夏油傑還沒來得及拒絕這份禮物,芽生就已經把厚實的漫畫本推到了他的面前,而且還貼心地將其翻到目錄的位置所在,纖細的指尖在紙張上移動,最終停在一點。

芽生:“這個,就是我朋友創作的作品。可以試著看一看哦~”

已經放棄掙紮和思考的夏油傑:“……好的,我會看的。”

至於“小傑”這個奇怪的稱呼……

算了,他也無所謂了,師走小姐她想怎麼喊就怎麼喊吧。

“那就先這樣吧,我來結賬。”

心情暢快的芽生從座位上站起來,而在臨走前,她又忽然想起了什麼,於是再次垂下目光,去看同樣還在注視她的夏油傑,笑容變得格外燦爛。

“對了,小傑你要不要考慮到京都上學呀?”

夏油傑:“……?”

“我回來咯——”

芽生站在願望屋的玄關處,一腳踩進事先給她準備好的拖鞋,同時將攜帶著寒氣的大衣脫下並交予跑過來的侍童全露,而手中的蛋糕則遞給了另一位侍童多露。

她邊往屋裡走,邊問跟在身後的全露和多露,“今天沒有客人上門吧。”

全露和多露異口同聲道:“沒有!”

“那就是已經大掃除結束了唄,他們現在在幹什麼?”她隱約聽到從裡面傳來的笑聲和脆物碰撞的動靜,啊,這應該是……

刷——

在芽生拉開連通裡屋的障子門的瞬間,屋內的場景即刻映入眼簾,與此同時,全露和多露的聲音也一同響起,“在打麻雀!麻雀!四月一日是輸家!四月一日是輸家!”

四月一日君尋:“喂!我只是今天的運氣不好而已!幹什麼只提到我!!”

四月一日君尋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的暴躁,而且還要遷怒姍姍來遲的芽生,在反駁完全露和多露的話後,他怒然轉頭看向門口。

神態像是惡鬼上身了,兇巴巴地喊道:“怎麼才回來!我們家可沒有這麼不著家的孩子!”

壹原侑子:“這麼愛生氣,可是會很容易生出皺紋的呀,四月一日。”

戴著老花鏡的大原美代子朝芽生抬了下眼瞼,像是招呼小狗似的對她揮了揮手,“是京都那邊的事情才忙完嗎?”

“沒有。是路上碰到了一個有意思的小朋友,和他聊了幾句。”

芽生搬著凳子坐到甚爾旁邊,懶洋洋地把腦袋往對方的那邊一靠,等躺到富有彈性的肌肉上時,她隨性地掃了眼甚爾的牌面——好啊,是個什麼胡面都沒有的十三爛,哪來的倒黴蛋。

芽生撲哧笑出聲,抬頭對上甚爾脈脈的視線,意外地問:“你贏的次數比君尋還高?”

這話聽起來都不知道是在損他倆之間的哪位了。

甚爾無奈地點點頭,順手幫窩在他懷裡的人整理了下翹起的頭發。

芽生攬住他一邊的胳膊,在享受的同時,也不忘對四月一日君尋陰陽怪氣道:“……不是吧,你的勝率都比過甚爾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