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過後,她松開懷裡的小胖墩,又前後把孩子重新打量了一圈,揉著海膽頭,問:“是不是不疼了?”

“嗯!”

玩累也哭累了的惠索性就這樣繼續賴在芽生的懷裡不出去,他靠著芽生,把肉嘟嘟的小臉埋進後者的肩窩和脖子間,蹭了兩下後就默不作聲地趴著不動了。

芽生笑著拍拍他的屁股,“累了的話就睡覺,等睡醒後就能跟著媽媽下班去吃大餐了。”

“……媽媽。”

昏昏欲睡的小惠忽地喊道。

“嗯?”

“‘大餐’是什麼?”

……對哦,好像小惠還沒學過這個詞。

一直蹲在地上的芽生就勢把懷裡的小孩抱起來,一下一下地拍著他的背,順便解釋道:“嗯,就是指能吃到很多喜歡的好吃的。”

“那媽媽喜歡吃什麼?你上次……對爸爸說的饞饞天予咒、咒……是什麼?好吃嗎?”

芽生:“……?”

在小孩子面前說胡話是我的不對,我反省。

芽生咳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尷尬說道:“不是啦,那是媽媽在和爸爸開玩笑。媽媽喜歡吃的是……冰淇淩,對就是開在咱家樓下那家店裡的冰淇淩,寶寶你不是也陪媽媽去過嗎?”

惠:“冰淇淩?可是爸爸說你不可以多吃。”

他幼稚的小臉上倏的閃出擔憂的神情,撲閃撲閃的眼睛看向芽生,“去吃大、餐可以嗎?”

“……”

芽生手下的動作突然一停,但很快又重新動了起來並作勢要把小惠拋起來。

她面不改色,而嘴上卻語速飛快地說道:“媽媽看你好像也不怎麼困,不然媽媽陪你玩扔高高遊戲吧。”

“不了,我睡覺,媽媽你去工作吧。”

說完這小鬼頭就一撅屁股扭頭睡在了芽生的臂彎中。

留下清醒的芽生獨自揉額頭,

陷入漫長的糾結和沉默中。

……家裡的孩子太聰明、記性又特別好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啊。

……

等惠睡醒時,

他就發現鑽進耳朵中的對話聲中不僅有來自媽媽芽生的,還有個正壓著音量的低沉男聲,似乎自己老爸的。

揉了揉睡成一團的雙眼,小小的惠熟練地從玉犬堆成的兩座小山中翻身爬了出來,男孩坐在墊子上給自己穿好鞋子,朝著沐浴在陽光下的那兩道高大的身影一路小跑了過去,並牢牢地一把抱住了芽生的小腿。

芽生的身體屹然不動,不過嘴上卻開著玩笑道:“哎呦惠寶,怎麼覺得你撞人的力道越來越有勁了,怪不得今天能跟玉犬把腦袋碰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