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就好~”

芽生甜甜地搭腔道,然後就地準備將這個話題翻篇,再聊兩句,她擔心對面的五條才人想起來問她是怎麼發現這道束縛的存在的,難不成她還真的告訴對方——哦,是我們家甚爾拿你家的神子試手來著的,結果卻發現遊雲完全碰不到小家夥呢……總不能這樣說吧!!

芽生清了清才剛發出夾子音的嗓子,往後說:“那我們說回那位‘加茂憲倫’?”

五條才人點點頭。

“我發現三點。首先,他肯定認識我,在看到我的臉以後很顯然愣住了,這說明他和咒術界是有接觸的,當然暫時還不清楚是和詛咒師,還是咒術師,又或是兩者皆有?……畢竟我在這兩邊都很出名;其次,大致已經能確認這家夥確實不是加茂憲倫本人,也可以說——幾百年前的加茂憲倫就是他裝的、是他在角色扮演。”

五條才人:“你是怎麼確定的?”

芽生用指尖點了點下顎,眨著眼睛說道:“唔,告訴你也沒關系,大概就是甚爾可以看到人的魂魄,他在動用了這份力量後,就發現這個人的體內有兩股魂魄存在,假設其中一個是原身的,那另外一個當然就是縫合線的咯。”

“好吧,那剩下的一點是……?”

“他可以使用的術式,不下於三種。哦,不過這是我猜的,”芽生一邊回憶著,一邊慢慢地說道,“在追趕他的時候,他使用出來的術式似乎有很多種。呵~使出渾身解數也要跑掉嘛,看來他不僅認識我,而且也相當怕我呢~難怪一直不敢露面。”

五條才人看著面前盛氣淩人的少女,沉默了片刻後,才說道:“這樣啊。”

“別太悲觀,才人老爹。”

在剛剛才狠狠地挫了對方氣焰的芽生,現在又換上另一副面孔開始好心地安慰,她豎起手指,故弄玄虛地說,“雖然這次是讓這個縫合線溜走了,但也不是毫無收獲啦。”

她努努嘴,示意五條才人去看障子門的方向。

芽生:“我把那個人的身體帶過來了,你看著處理吧。哦對了,這具身上有很明顯的咒力殘穢的痕跡,腦袋被開瓢了,就是從那道縫合線的位置裂開的。我讓脹相看過了,有屬於那位‘加茂憲倫’的咒力殘穢,看來他的術式都可以隨著身體的更換繼承啊。”

“說到這個,我懷疑他能活幾千年……就是靠這種方式不停地更換新的身體呢。這次會不慎被他逃掉,也是我沒有事先想到這點。”

在芽生的話音落下的同時,只聽在障子門的那邊立刻響起了一道“yue”的嘔吐聲響,而緊隨在後的還有聲疑似重物落地的動靜。

難道說……

五條才人連忙轉過頭。

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具沾滿了口水和粘液的青年屍體,還有站在旁邊的禪院甚爾和……疑似是他式神的一條紫色毛毛蟲樣的咒靈,捏住鼻子、面露出惡心表情的五條悟也站在旁邊。

白毛藍眼的漂亮小貓發出嫌棄十足的聲音,“你好邋遢啊甚爾!”

甚爾保持著叉腰的動作,不為所動道:“那你要怎樣?”

五條悟:“不怎麼樣!”

“那就閉上嘴,老實待著。”

五條悟對其的威脅和勒令通通置若罔聞,貓眼一瞪,就如此不落下風地揚聲道:“反正和你親親的人是芽生,又不是我!”

甚爾:“……?”

甚爾睥睨朝下,看著他咬牙切齒道:“你說什麼?”

五條悟對他吐了吐舌頭,勢必要擺正“不向黑暗勢力屈服”的不撓精神,於是他就……顛顛地快步跑到了另一邊的芽生的身後,然後又對甚爾做了第二個鬼臉。

五條悟從芽生的背後探出飛揚的一撮白毛,擲地有聲地說:“略——!”

不僅如此,他還要以牙還牙,又說道:“難道你不要和芽生親親?那你要怎樣!”

“……”

“…………”

“………………???!”

因為五條悟這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神之一手”,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地陷入了無端的沉默中,而且彷彿是以這間和室為圓心,整個世界的時間都被迫暫停了數秒鐘。

芽生:“……啊。”

被當作小鬼頭保護傘的芽生:等等,剛才受到波及的好像還有我?

這就是獨屬於小孩子的口無遮攔的“魅力”所在嗎,看啊,連見多識廣的五條才人都像是被冰凍住了一樣,已經沒有任何的反應了。

而另一邊的甚爾,他那張酷似極道首長的臉……也徹底變成漆黑狀了。

甚爾黑化版):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