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同樣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嘴唇破了個小口子,幾小時前曾洇過鮮血的痕跡無比乍眼。

那是在昨晚被我留下的……

草!

愕然止住思緒的甚爾抿嘴不做聲了。

“怎麼不繼續說了?”

芽生邊撩走耳前的碎發,邊好奇地追問。

甚爾:“……”

等捕捉到甚爾臉上一閃而過的晦澀神情後,芽生眨了眨眼睛,隨即換了個問題,“在鬧別扭?”

……難道不能親?

堂堂天予暴君連親都不讓親?這麼保守……的嗎?

這麼想著,芽生瞠目結舌地瞪大眼睛。

但她很快又反應過來並且否定了自己的質疑。應該不是因為這個,畢竟甚爾在當時也沒表現出抗拒的樣子,或者……可以說成是很喜歡?——那個使勁箍著我的腰不撒手的人是這家夥沒錯吧。

哼哼。

瞬間看清本質的芽生露出瞭然的微笑,她湊近甚爾,這回語氣中摻雜著難以言喻的情緒和腔調,又問道:“發生什麼讓你不開心的事了?”還是說,這是在向我示弱和撒嬌?

“……都沒有。”

“欸——”

芽生發出了不相信的聲音。

甚爾不動聲色地移開交錯的視線,先一步轉身離開,同時他的話鋒一轉,“今天不是還要出門嗎?吃飯了。”

“對哦,原本說好今天去找野崎的。”

扶住門框的芽生痛快地應著話,而等她低頭準備踩上放在走廊裡的拖鞋並抬腳跟上甚爾時,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穿的衣服還是昨天沒有來得及換下的制服,而且上衣早就全都從裙子下面跑了出來,皺皺巴巴地貼在身上。

“甚爾,”

芽生才要踏出和室的動作一頓,卡在半空中的右腳也跟著縮了回去,“等我換件衣服再過去。”

被喊住名字的甚爾怔住,腳下的步伐倏然慢了半拍。

他沒有回頭,而是在一聲生硬地咂舌後,才沉悶地開口回道:“……嗯。”

……

尚未涼透的秋風鑽過長廊,湧進算不上有多寬敞的廚房。

兩人平日裡在這邊吃飯的機會相當少,畢竟甚爾總是會為了照顧賴床慣犯而跑到芽生那邊的廚房準備飯菜,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某種不成文的約定。對他來說,可能對方那幢家主住所裡的廚房也比自己這的更讓他熟悉。

許久不見明火的空間裡,擠著一方桌的日式早餐,以及兩個身型高挑的人。

甚爾不著痕跡地打量坐在對面的芽生,嘴唇上前不久還看到的咬痕已經消失不見了,應該是芽生用反轉術式將傷口修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