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的事情外,我也根本不會在意其他人。

甚爾諱莫如深地在心裡嘆口氣,無端地想起芽生曾經說他這人“口是心非”也確實不是空穴來風,真不知道他這是在糾結和掩飾給誰看。

芽生……她比他本人都還要更加地瞭解他。

就且說芽生總是能將一切的事情和人都看得很簡單,又彷彿所有的困難險阻都能不費吹灰之力地被她迎刃而解。她想擁有的,就會不顧任何都要得到。

真是讓人羨慕的“堅定”啊。

太耀眼了。

甚爾鬆了鬆肩膀,很有自知之明地清楚著自己可做不到這種程度。

他望著眼前湯鍋中咕嘟咕嘟冒泡的味增濃湯,以及被挑挑揀揀已然所剩無幾的牛雜,思緒正要往下蔓延、蔓入滾燙的湯底當中時,倏然就又被坐在身旁等的不耐煩的芽生懟了一下。

“又在發呆了!”

被晾在一邊的芽生氣鼓鼓地說道。

“我在想……你什麼時候能把人看得更複雜些。”

“啊,什麼意思?”

“你知道隔壁班一個總是不經意路過咱們班門口的男的,其實是喜歡你的嗎?”

“突然說這個……嘛,不過本小姐有魅力是個毋庸置疑的事實,有追求者而已這有什麼好意外的。”

芽生的嘴唇上沾滿了亮閃閃的油光,在夜間的燈光照耀下顯得格外飽滿,而她如此晶瑩圓潤的上下唇正在此刻一張一合著,隨後含笑說道:“明明是甚爾時常將事情想的太麻煩了才是,不會累嗎?”

“……偶爾會吧。”

“所以你也該趁著這趟行程,好好地放鬆一下啦~”

芽生繼續說:“剛才鶴彩可是說明天會去泡溫泉呢,你有聽到嗎?沒聽到也不要緊,反正你現在也知道了,那從現在起——我命令甚爾你丟掉腦袋裡所有的煩心事,然後做好準備期待明天的到來吧!”

“好。”

一夜無夢。

在神社所見的劄幌曙色中,他們等來了松前。

以及兢兢業業坐在副駕駛位的聯盟理事。

對方態度誠懇又真切,芽生曾設想過“對禦三家咒術師的厭惡”可謂是半點都沒有理事的眼睛裡看見,當然,交談中所使用的語氣也是一樣。

在正式打交道前就能順利確定對方的態度倒也是件好事,至少這個時候芽生不用派出甚爾,然後照葫蘆畫瓢像昨日扳倒幾位年輕術師那般,再在此時讓眼前的這位理事先生吃拳頭。

芽生搖了搖頭。

趕緊把這種危險的想法搖出腦袋外。

……什麼事都靠著拳頭“溝通”,也不是很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