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禪院者非術師,非術師者非人”這句話也逐漸地不再被新生的禪院者們奉為圭臬,畢竟在他們的認知裡,未來的禪院家是屬於芽生的,而等到芽生隻手遮天的那時——這世上只會被分為“禪院芽生”與“其他人”。

因此,新生代中憧憬芽生的人只多不少。

他們也正茁壯成長於嶄新的秩序下。

上學首日的一早就聽到禪院正雪的鬼叫,可真是個地獄開局。

電車上。

甚爾倒在芽生的肩頭,疑似耍無賴地發起事後挑唆。

芽生:“你們倆好幼稚。”

還有每次告狀都要黏上來撒嬌,甚爾你是跟可愛的咪咪們學壞了嗎?

芽生說著就伸手給甚爾的炸毛順了順,不然再說兩句話頭發可就要被她吃進嘴了。

……呸呸。

甚爾:“……”

甚爾發起異議:“剛才是正雪大驚小怪。”

可不是他主動挑起的鬥蛐蛐硝煙。

“很奇怪?”他撐起腦袋,在芽生的注視下又不自在地扯了扯系在喉結前的領帶,嫌棄地說道,“太緊了。”

“唉唉我才給你重新系好的!”

芽生制止住這人對自己新領帶的施[fpb]暴行為,語重心長地像是在試圖教會一隻聰明的大型犬如何握手和作揖,“肯定是平時穿寬松的衣服習慣了。我給你鬆鬆,先在進校門前糊弄糊弄查崗的學生會,等進教室以後就沒人管了。”

“……學生會?”

“你可以理解為禪院家的長老席,擁有學校賦予的一定權力,然後有人管紀律、有人負責組織校內活動……之類的。”

芽生邊做科普邊垂眸給他重新系了次領帶,等大功告成時,眼前又倏然再次出現屬於甚爾的黑發,她凝神盯著其耳根處毛躁躁的碎發半晌。

歪了頭,突發奇想道:“甚爾如果把頭發紮起來呢?”

甚爾:?

芽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直接扭頭朝雀說:“雀你還有多餘的皮筋嗎?”

雀從手中的英語單詞本中移開注意力,就著芽生興致勃勃的提議應答,“應該有,我找找。”

眼看芽生要開始對他上下其手,甚爾連忙後仰腦袋躲開即將把玩起他頭發的那雙手,眼神複雜,“不至於……”做到這種地步。

他還以為芽生是想給他塑造更適合走進校門且與他人打交道的發型,但心說他來上學的目的又不是結識朋友的。而且……甚爾說不清是什麼情緒,總之他並不喜歡這種——看起來芽生似乎是在把他往外推的行為。

“……”甚爾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玩應兒就和頸間的那條精緻的領帶一樣,它們都在讓他無所適從,“不需要的。”

“你偶爾就會突然在腦袋裡一下子想好多。”

被拒絕的芽生點了兩下自己的太陽穴,隨即將身子側擰正對著甚爾說道,“只是紮個頭發!難道在擔心把頭發梳起來以後會變禿嗎?!”

……比如常年束發的禪院扇確實發量越來越少了?

怎麼想都不是吧……

甚爾黑線,“當然不是。”

他尋求證據似的摸了摸貼在後脖頸上的諸多發梢,手感依舊蓬鬆。

於是甚爾肯定地說:“明顯這點用不著發愁。”

還是很茂密的。

“那就沒有理由可以拒絕我了!”

芽生肆無忌憚地露出蠢蠢欲動的十指,指尖中套著條細長的黑色皮筋。

期待地說:“讓我來鑒賞下煥然一新的甚爾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