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遠比去詛咒一個人要難上一萬倍。

可就是這瞬間,

所得到的滿足感往往會是無價的。

甚爾用平平的鐵叉在鐵板中把這座小山切分,同時分心觀摩起芽生心癢難抓的表情,只怕再多等兩秒,分泌在嘴中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他笑道:“猜猜那家夥能不能抵扣今天一整天的開銷。”

“如果不能那也就太遜了!”

芽生不假思索道。

“賭不賭?”

“啊嗚——!呼呼,好燙,呼——好吃!!那你定賭什麼。唔……我押可以。”

賭注啊……

沒來得及考慮這點的甚爾沉思了一番,隨後說:“我賭那蠢貨是個零蛋,賭注的話,就說好明年再一起來這裡吧。”

“明年?”

正前傾上半身準備吃第二口的芽生愣了愣,等重複了一遍甚爾口中的關鍵詞後,很快就咧嘴而笑,只見下一秒,她整個人便都笑倒在甚爾隆起的手臂上。

芽生雙目朝上,揭開濃密的眼睫毛,將埋藏的黃水晶之眼亮出。

“連本小姐明年的行程都想提前預約,甚爾君好貪心啊~”

“……喂。”

“哈哈哈哈可不是早就約定好會一直在一起麼。”

“那樣的說辭太含糊了。”

甚爾收斂下顎與她對視,強忍著不斷冒頭的羞恥心,繃出正經的表情說道:“沒有落實到具體某件事上的‘一起’,還不夠。”

他很少會像此時此刻這般,毫不退讓地提出要求……不過這算是要求嗎?

或是該更正為“願望”?

好別扭的甚爾,連願望也要假借打賭的方式才能說出口嘛!

芽生眨了眨眼睛,一時間竟然會忘記如何思考。

兩人在相處時,更多時間中負責掌控大局、做主的人總會是她,甚爾則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遷就與退讓。題外話——所以說啊,這家夥真的真的相當的好說話!脾氣好到像是個沒心沒肺、無欲無求的笨蛋。

假使連這種大笨蛋的願望都無法被滿足……

“我許可了!”

那就由我來滿足你!

芽生猛地把自己的腦袋離開了甚爾的上肢,就這樣元氣十足地說道。

“哪怕沒有賭局的勝負,明年也再來吧!”

“喂喂,”

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甚爾直呼受不了,他佯裝不服地說,“別一副已經贏下賭局的樣子。那樣連氣息都隱藏不好的‘零蛋’,顯而易見是個對自己實力都認不清的小嘍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