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兔死狐悲,眼鏡男的消逝,才真正讓喬穗對於這款遊戲的恐怖有了實感,快速通關的心情也就更加殷切了。

大家能不能通關她管不著,但是媽媽還在病床上等著自己,自己一定要回到現實世界。

有禮物揹包就要利用,出現了關鍵性npc就要留住,丟臉也好,被人看不起也行,只要能利益最大化,能讓自己和媽媽的生活越來越好,怎樣都成,這也是自己當初選擇做直播的原因。

喬穗取出花後,在地上扯了雜草就此一捆,簡單思考了一下措辭,就走上前獻花,沒去看大家的眼神。

阿玉得了花自然高興:“你倒是有心了,阿顏竟然還和你提起過我,看來你們倆的關系是極好的。”

喬穗奉承道:“那是自然,我都等不及去看看阿顏穿嫁衣是什麼樣了。”

阿玉將花攬在胸前:“那我們快些走,好留些時間給你們敘敘舊。”

接著她環顧一圈,視線落在眼鏡男化成的紙人上:“但是這樣人數就少了,活不夠分啊。”

她直接咬破了食指上前,踏碎了地上的眼鏡,踩著眼鏡碎片在眼鏡男紙人的眼睛上點上了指尖血。

“去,把那壇子酒搬起來。”

紙人聽見了她的吩咐,木訥的睜開雙眼,如同傀儡般走向酒壇,動作不自然的一步一頓,和先前的npc老者一樣。

不過他的力氣極大,之前四人合力抬起的酒壇,他一人便環抱起來。

“不錯,這樣也挺好的,要是剛才那人,絕不會如這般賣力幹活,”隨即,女子對著枯樹行了一禮,“多謝吉樹。”

喬穗見她行完禮小聲催促道:“那我們走吧。”

阿玉頷首,領路走向前,喬穗剛想追上去,卻被大娘拉住,大娘依舊是保持著進遊戲後的一貫姿勢——用衣袖捂住口鼻。

“姑娘,你和人家能說得上話,一直有個問題困擾我很久了,能不能勞煩你幫我問問啊?”

喬穗納悶:“什麼問題啊?”

大娘一邊跟著走一邊為難著:“這邊起的霧,怎麼是紅色的啊?我一直擔心,怕吸多了出問題,可是看你們這些小年輕一點防護不做,吸到現在也沒啥事,就是想問問……”

阿玉離得不遠,聽見大娘的疑問並沒有回答,輕笑中透著一股子嘲諷。

喬穗見人沒有回答的意思,便自己解釋著:“阿姨,紅色的不是霧氣啊,是天,你抬頭看看就明白了。”

大娘聞言抬頭,天空中掛著一輪猩紅的明月,暈開了血色的光,光線散落在霧氣上,給彌漫的大霧上了色,不仔細觀察月亮,確實不易發現。

阿玉聽見,驚喜的回過頭:“終於是來了個明白人,以前總有外鄉人問些關於月亮的蠢問題,好像外地的月亮就不長這樣一樣。我可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快過來,我來給你介紹介紹我們村。”

喬穗立馬快步走到她身邊,挽起阿玉的胳膊:“那我可得好好聽一聽。”

村落位置距離不遠,沒走一會,一行人便已經步入了白牆青瓦的建築群之中。

“你看那是我們村的雞舍,為了這次喜宴,我們可殺了十隻雞呢!”

“十隻這麼多?天哪,這喜宴也太隆重了吧!”

“那戶人家是獵戶,這次喜宴他可幫了不少忙,前些天還打了一頭野豬回來!”

“這麼厲害!哇!我都沒見過野豬!”

“我們村一共有三口井,這次喜宴我們主要用的是這口井,畢竟離大廚房近嘛。”

喬穗還沒來及捧場,只見阿玉轉頭對林大業吩咐道:“喏,邊上的那屋就是廚房,你們待會就在那幫忙幹活吧。”

林大業應了聲,帶著大娘正要往裡走,阿玉又沖著紙人提高了聲音:“那邊那個外鄉紙人,花雕酒放到屋裡後,就去新娘屋幫忙去啊。”

“花雕酒?不是說是女兒紅……”

林大業止住了腳步,回頭望向喬穗,同時餘下的三人也同樣的看向喬穗,大家沒敢主動問npc阿玉,只能這般無言的問她了。

喬穗面色凝重道:“確實是女兒紅,但是如果女兒在出嫁前就去世了,女兒紅便會改名為花雕。”

眾人大駭,大娘甚至嚇得後退了兩步。

可阿玉好似沒聽見喬穗剛說出口的解釋,反而親暱的挽起她的胳膊:“走吧,該帶你去見阿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