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其他多餘的動作,就像是在完成一套流水線工作一般,任由身後的血液噴湧爆發。

看清了緣由,喬穗便不再繼續盯著看下去,轉而望向四周,觀察有無其他異動,可眼神還沒有偏離多少,她就看到了第二個老人。

雖瞧不清面容,但卻是一樣的衣著,一樣的長棍,像是被複制貼上出來的,就連動作和走路頻率都達到了極致的同步。

她趕忙轉動著視角,不出意料的,很快就看見了第三個、第四個。

總共四個老人,只見他們由四個方位而來,每人佔據一方。當立定在人群外時,便開始以一致的步速,順著同個方向開始收割。

沒錯,就是收割,他們對場上的茍且視而不見,只同豐收割麥一般,將手中的長棍捅入人體深處,又快速抬起,一如地面上居民不斷運動起伏的身形。

很快場上就出現了一對一對的血葫蘆,大量的男男女女倒在血泊中。可怪的是,即使是這樣,也並未能阻止這些居民們的“狂歡”。

其餘還存活著的人們就算是被噴濺到了鮮血,身子上下起伏的動作也沒頓過一下,仿若已經全身心的投入在慾念之中,反而讓之對即將降臨的危險全然不知。

那四個老人的包圍圈,還在不斷的收縮緊致,將範圍一點點濃縮下來。

他們的行動步速並不快,但是做事倒算細致,所經之路不留活口。

至此,邪神的祭祀儀式,便已完成過半。

空氣中也像是印證般,若有似無的纏繞起一片霧氣,夾雜著淺淺的灰,顏色並不濃烈,卻讓人無法忽視。

而到現在,喬穗在長時間的細致觀察下,也終於發現了這群不斷運動的小鎮居民身上,最奇異的點是什麼。

正常的尋歡作樂,就算是大型、群體向的尋歡作樂,祂們面部的神情也不該是這般。

先前只是龐統的瞄上一眼,所見到的也不過是衣物被撕扯,淩亂的散落在地面上。

而壓在布料上方的身影還在不斷上下挪動著,裸露的背部肌肉滲出一層薄汗,在微弱的光線下泛著光。

直到眼神移到了每個人的面部,方能瞧見祂們雖然目光中飽含了繾綣的慾念,但眼神卻依然是空洞的,像是被抽離了靈魂,失去了思想,只留有最基本的動物性。

這一現象,並不只是單一的一對是這樣,而是每一對參與了這場大型狂歡的居民,都擁有這樣的神態。

如此這般,便是說這是一群到了合適季節,在安全的棲息地裡集中繁衍的野牛也不為過。

失去了理智和思想,摒棄了對事物的判斷,只剩餘獸性的人類,在此刻也只能成為屠宰場裡的一隻無害家禽。

它們只能亦步亦趨,跟隨著老人的行動軌跡,無意識的奉上自己的生命。

長棍伴隨著炙熱的喘息聲,富有節奏的敲擊著地面,每隔三下,就會有一下刺破人體,四位老人的行動一致,無限放大了這一聲響。

這幾種不同的聲音夾雜在一起,一股腦鑽入耳中,總讓人不由自主感到膽寒。

聲音愈發接近喬穗幾人,空中的黑霧也在紛雜的聲音中逐漸聚攏,隱約彙聚出邪神的模樣。

在這樣的環境下,眾人倒是保持了難得的統一,她們皆屏氣凝神,卻無一例外的偷偷看向了喬穗,像是在等待著摔杯為號計程車兵,觀察著她下一步動作。

喬穗自然沒有讓大家失望,在四位老人逐步聚攏,離大家只剩下一兩米的直線距離時,她終於看見了那個,冉冉升起且專屬於邪神的巨大血條量。

沒有過多的思考,她立即跪在原地,這便是大家所等待的預示。下一秒,籠子旁原本還站立的人,三三兩兩都一齊跪了下去。

就連唯一一位,因為先前一直處於昏厥狀態,所以摸不清楚狀態的虞一珞,在看見喬穗跪的筆直後,倒也是跪的義無反顧。

而這一跪,卻將原本沒有什麼存在感的玩家,推上了高樓。

靜待了片刻,虞一珞正耐心等著喬穗的後文時,忽然發現,那長棍點地的敲擊聲停了。

對於一切都是未知的她,心下慌亂了一陣,她不斷的勸誡著自己‘要相信歲歲姐,這樣做一定是最優解’,好不容易按捺住焦躁不安的心髒,這才敢微微抬眸。

至此一眼,她便僵在了原地。

只見那四個老人已經停下了步伐,他們身披的寬大鬥篷帽簷,雖說是遮住了面容,看不清神態,但四人卻不約而同的朝向著自己身處的位置。

“神啊……”

虞一珞聽見了身側的歲歲姐終於開了口,她也連忙撤回眼眸,收回了心神。

沒關系的,進遊戲後什麼場景沒見過,就把這當成一段5d恐怖片,熬一熬就過去了。

不管怎麼說,在這種關鍵時刻,絕不能拖大家的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