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炎安的嘴角微微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中滿是信任:“姐姐,有你在,我就什麼都不怕。”

周建國的葬禮在一個陰雨綿綿的下午舉行。墓地周圍站滿了前來送別的人,黑色的雨傘連成一片,彷彿一片移動的烏雲。

周炎安站在墓前,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他低頭看著父親的墓碑,心中五味雜陳。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剎車聲打破了墓地的寂靜。

周思陽從一輛黑色轎車裡走出來,身後跟著兩個西裝革履的律師。他手中拿著一份檔案,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微笑。

“炎安,”周思陽走到周炎安面前,聲音洪亮得讓所有人都能聽見,“這是父親的遺囑,律師已經公證過了。按照遺囑,你必須在今天之內搬出周家大宅。”

周炎安抬起頭,雨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但他依然能看清周思陽眼中的得意。他伸手接過遺囑,手指微微發抖。

“這不可能,”周炎安快速瀏覽著遺囑內容,“父親生前從未提起過這樣的安排。”

“事實就是如此,”周思陽聳聳肩,“如果你不信,可以問問張律師和李律師,他們都是父親生前最信任的律師。”

兩位律師點點頭,其中一人開口道:“周先生,這份遺囑確實是周建國先生生前立下的,我們全程見證。”

周炎安注意到,張律師說話時眼神閃爍,不敢與他對視。這個細節讓他心中一動。

“好,“周炎安深吸一口氣,“我會按照遺囑執行。但是思陽,我希望你能讓我在父親墓前多待一會兒。”

周思陽冷笑一聲:“隨你便,反正今晚之前你必須搬出去。”說完,他轉身離開,兩位律師緊隨其後。

等周思陽走遠,周炎安立刻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老陳,幫我查一下張明德和李文華兩位律師最近三個月的銀行流水,特別是大額轉賬記錄。”

結束通話電話後,周炎安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王叔,我是炎安。我記得您說過,父親生前最後一個月經常去您那裡下棋,他有沒有跟您提起過遺囑的事?”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炎安啊,你父親確實說過要立遺囑,但是他說要等你去美國出差回來再辦。後來他突然中風住院,這件事就擱置了。”

周炎安握緊手機,指節發白:“謝謝王叔,我知道了。”

結束通話電話後,周炎安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他轉身看向父親的墓碑,輕聲說道:“爸,您放心,我一定會查清楚這件事的真相。”

就在這時,蘇靜辭撐著一把黑傘走了過來。她將傘舉過周炎安的頭道:“炎安,我剛才看到周思陽帶著律師來了,發生什麼事了?”

周炎安將遺囑的事簡單說了一遍,蘇靜辭的眉頭越皺越緊:“這不對勁,周叔叔生前最疼你,怎麼可能立下這樣的遺囑?“

“我也覺得有問題,”周炎安壓低聲音,“我已經讓人去查了。靜辭,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你說,周思陽最近和幾個供應商走得很近,我懷疑他們在賬目上做了手腳。你是財務總監,能不能幫我查一下最近三個月的採購合同?”

蘇靜辭點點頭:“我今晚就查。不過炎安,你要小心,周思陽既然敢在遺囑上做手腳,說明他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周炎安冷笑一聲:“他以為這樣就能把我趕出周家,未免太天真了。”

蘇靜辭抬頭看著周炎安,看著這幾個月來的變化,看著他從混不吝到現在成熟穩重,由衷的開心。

“對了,過幾天公司要開董事會,你到時候注意時間。”

“靜辭,我知道的,我會按時出席的。”

周炎安上前一步,將蘇靜辭輕輕攬入懷中。蘇靜辭的身體微微一僵,但很快放鬆下來,靠在他的胸膛上。

“靜辭,“周炎安的聲音有些沙啞,“如果沒有你,我可能早就撐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