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經過了與李敢當面表露心跡的事情之後,好像一夜之間就長大了,不再像過去那樣臉上永遠掛著無憂無慮的笑容,反而看起來有些悲傷。

柳蘇蘇可看不得這個。

為一個狗男人傷心,她可看不下去。

“小天冬,你怎麼不笑了,給我笑一個。”她捏了捏天冬的臉蛋。

小姑娘癟癟嘴,咧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柳蘇蘇無奈:“別笑了,比哭都難看。”

說完,她細細打量起面前的這個小丫頭。

天冬和茯苓一樣,是建府以後,她在人口市場親自採買的。

買回來的時候,茯苓十六,看著乖巧聽話,又會針線,又會煮飯,柳蘇蘇買她是覺得活兒乾的利落,能省不少心。

但天冬不一樣,買她的時候她才十三,花朵一樣的年紀,有點瘦,但是小臉圓圓的,看著很可愛,一看見她就笑。

柳蘇蘇問她說你笑什麼呢。

天冬就繼續笑,說夫人你可真好看啊,我從來都沒見過像夫人這麼漂亮的人。

沒人不喜歡彩虹屁,但柳蘇蘇喜歡她不止因為這個,還因為天冬眼裡的純真清澈一眼就能望到頭。

就像滿眼裡只有主人一個人的小狗似的,誰不想身邊有一個這樣的丫頭。

她將天冬買回家裡,細心教了針線採買等一系列活計,好在這孩子又是個伶俐的,沒多久就掌握了一手好針線,做起事來麻利漂亮,很得柳蘇蘇的疼愛。

雖然天冬比她小不了幾歲,但在柳蘇蘇的眼裡,這就好像是她親自看著長大的小孩兒似的,如今孩子在外頭被壞男孩兒給騙了,她這個老母親怎麼可能不為她出頭。

“天冬,李敢確實沒有娶親。”她在斟酌用詞,想怎麼說才能把對天冬的傷害降到最低。

但天冬好像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淡淡的攔住她:“夫人,您不必說,我都知道了,李將軍瞧我出身不好,是我高攀了,這事兒以後就不提了。”

這是她想了一夜想出來的結論。

什麼哥哥妹妹的,那都是笑話,人家實際就是瞧不上他是個丫鬟,沒好意思把話說得太明白罷了。

可笑自己還巴巴的上前去問,平白給夫人丟了那麼大的臉。

天冬覺得很抱歉,對柳蘇蘇道:“夫人,天冬是不是給您丟臉了。”

“怎麼會!真誠的人永遠沒有錯,錯的是狗男人,丟臉丟的也是他李敢的臉!”柳蘇蘇說的很直白,她說話並不是一貫這樣,是分人的。

和委婉的人說話,她有委婉的方式,和直爽的人說話,她有坦率的方式。

面對天冬,她還是願意把問題攤開放在臺面上,這丫頭就是個實在的,跟她彎彎繞繞實在犯不著。

“人往高處走,李敢也沒做錯什麼。”柳蘇蘇摸了摸天冬的頭,說道:“但同樣,我也希望你和茯苓都能各自嫁個好人家,但人家茯苓在老家已有婚約,就剩你了。”

“我和沈將軍商量好了,不日將為你在軍營尋找一個如意郎君,怎麼樣小丫頭,你意下如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