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冬姑娘,我們能不能談談。”他下定決心,誠懇的對她道。

帳篷上,天冬的身影一頓。

問他:“你想談什麼?”

“我確實很中意你,但身份所礙,等以後我成了親,迎姑娘進門做個平妻你覺得如何?”

他確實是在真誠的尋求解決辦法。

但這句話落在天冬的耳中卻格外諷刺。

平妻?他說的倒是輕巧。

哪個高門望族的小姐願意跟她一個小丫頭平起平坐?

這根本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李敢根本就是想要先將她騙到手,等到到時候說不通正牌夫人,就委屈她去做個妾。

正經人家的女孩才不給人做妾。

天冬冷笑一聲,諷刺道:“還真是感謝李將軍的抬愛了,恕天冬不能從命,您回吧。”

“可是……”李敢也很委屈,這已經是他能想到的最有可能性的辦法了。

他也覺得要是能夠成行,並不算委屈了天冬。

可是對方,就這麼毫不客氣的將他攆走了。

還扔下一句:“李將軍,別叫我一個小丫鬟瞧不起你。”

另一頭,阿納沙也睡不著覺。

客塔從小和她一塊兒長大,人生中所有的階段二人都是一起經歷的。

他來當刺客害自己這固然可恨,但是阿納沙還是無法忘掉他們在一起那些高興的時刻。

客塔是個腦子不太靈光但四肢極其發達的人。

而阿納沙從小鬼心眼兒就極多,今天出個餿主意叫客塔去沙漠裡捉羊,明天又央著人陪她挖一棵荊棘樹回來宮裡種。

客塔每回都是憨笑著聽她的吩咐,一點意見都沒有。

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會倒頭反戈,站在別人那邊來害她呢。

她不懂,但她就是恨不起來客塔。

西北的夜晚天色很黑,墨藍的天際漆黑一片,只有點點星光。

阿納沙睡不著,就披了件衣服出去晃悠。

沈懿和柳蘇蘇給了她極大的自由度,除了不允許帶武器以外,她幾乎可以隨便在軍營裡四處亂竄,除了幾個重要的地方不能隨便走以外,她各處都可以去。

他們幾乎把她當成了自己人。

軍營裡四處都點著篝火,但沒什麼人,除了幾個夜晚巡邏和站崗計程車兵以外,只有營門前還有身影。

她提著手裡的燈籠,走到了營門口。

遠遠就看到一身戎裝的方金明站在那裡,正在和一旁的守營士兵交代什麼。

對方也很快的就看見了她,先是皺了下眉,然後撂下身邊計程車兵,徑直朝她走了過來。

男人如墨一般的眉眼在深夜看起來倒是多了幾分剛猛。

不再像最初阿納沙看見的時候覺得那麼的斯文。

方金明看向她,眉頭微皺,聲音低沉:“十一公主,這麼晚你不在營中休息,是要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