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沒有那麼多心眼,更沒有馮思瑤那麼多的醫學常識。

她只看見李敢手心汩汩流淌出來的鮮豔的血液,她就覺得自己是個罪人了。

“……那我,那我該怎麼辦,怎麼辦才能救救李將軍啊!”她抱著馮思瑤的手臂晃個沒完。

馮思瑤憋著笑,翻了她一眼。

“想讓他手好的話也不難,只要好好調養就行。”

天冬一聽還能調養好,激動地整個人都要蹦起來,連忙問:“怎麼調養,思瑤姑娘告訴我,只要我能做的,我都會義不容辭。”

“也沒你想的那麼難,但他傷的是右手,平時做什麼事情肯定都不方便,你有空過去幫他收拾一下東西,喂一下飯就行了。”

馮思瑤說的十分認真。

“好好好,這些都是小事兒。”天冬頭點地如同小雞啄米。

她不知道對方在誇大其詞,但是李敢知道。

他非常彆扭的摸了摸鼻子,想說餵飯就算了吧,可是還沒開口就被馮思瑤一眼給瞪了回去。

他不敢在說話,只能把心思都嚥了回去。

仔細包紮好,又拿了些草藥以後,李敢由天冬扶著從帳篷裡走了出來。

小姑娘比他矮大半頭,正好剛剛到他肩窩的位置。

他垂頭去看,能看見她顫巍巍的睫毛和挺翹的鼻樑。

自打上次兄妹事情以後,二人有好久沒有這麼親近的站在一起過了。

李敢聞著天冬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甜香,十分享受這一刻的月光。

天冬扶他扶的很緊,似乎生怕他摔了。

緊緊貼在他的手臂上,軟軟的讓人心猿意馬。

李敢的喉結滾了滾,說道:“天冬姑娘,不必扶的,我是手壞了。”

腿腳還是好的……

可天冬不依,她仰起頭認真的看著他:“不行,你是我弄傷的,要是有什麼閃失可了不得!你乖一點。”

李敢眼中洋溢著燦爛的笑容,乖乖點頭嗯了一聲。

柳蘇蘇遠遠就看見這一幕,她是見天冬遲遲不回來,出來看看的。

結果沒想到,正好看見了天冬扶著李敢往帳篷的方向走。

小丫頭是一臉肅穆,但動作小心翼翼,李敢則一臉甜蜜。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不要他倆在接觸了嗎?

柳蘇蘇對李敢的印象一直停留在那個有些世俗並且勢利眼的問題上面。

所以,看到天冬還是與他親近,柳蘇蘇非常不高興。

她幾欲上前阻攔,卻被人從後面攔住。

馮思瑤不知道從哪兒跳出來,攔在她面前:“沈夫人,你別去!”

她著急的把柳蘇蘇拉到一旁,解釋:“好不容易讓他倆單獨相處一會兒。”

柳蘇蘇稜了下眼:“怎麼回事?你乾的?”

她想說你知不知道李敢是什麼樣的人,結果馮思瑤在她之前開口:“沈夫人,李敢已經當著我的面兒發誓,這輩子只娶天冬一人,做正房太太,如有違背,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