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懿卻並未分神看一眼地上的老太太,只朝懷裡姐弟兩個輕聲道:“你們沒事吧?”

男人生的高高大大,烏髮如墨,俊逸的臉龐稜角分明,眸色沉靜黝黑,深不見底。

只是臉上帶著半張銀製面具,遮住了他的右眼,使他本就英武的氣質更顯冷硬駭人。

常楓怯怯躲在姐姐懷裡,不敢抬頭看他。

男人便又刻意和軟了口氣:“常楓,我是姐夫。”

姐夫?

這個稱呼將柳蘇蘇從震驚中喚醒,她匆忙從男人懷中抽身出來,拉著常楓走到一旁。

常楓的姐夫自然就是自己那個便宜相公沈懿。

他不是死了嗎?怎麼又活了?

看這樣子竟然還混成了將軍。

他這次回來是要做什麼的?

同樣疑惑的還有沈張氏,她哎呦哎呦了半天終於在沈如霜小聲的提醒下發現了面具男人的真實身份,她試探的問道:“沈懿?你沒死?”

聽得出她的確是很震驚,但是驚慌的驚,而非驚喜的驚。

奇怪了,自己兒子沒死,她不光不激動,害怕是什麼鬼?

“以為我死了,所以你敢這麼欺負我媳婦兒。”

沈懿聲音低沉冷冽,輕蔑的視線居高臨下落在沈張氏的身上,一絲溫度也沒有。

聽到他用媳婦兒稱呼自己,柳蘇蘇愣了一下。

在現代的時候,她因為工作太忙,還從來沒有談過戀愛。

如今,被一個陌生男人護在身後叫她媳婦兒,別說,這種感覺還挺奇怪的。

副將於晉也不免咂舌。

自古以來婆媳不和是常態,婆婆教訓兒媳婦也常見。

可這種上來就要人命的卻實在少有。

又瞧沈家母女穿金戴銀胖的要命,沈將軍的妻子卻是一身粗布衣清瘦寡淡。

一看便知道,她在這個家裡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想到這兒,於晉看著娘倆兒的眼神也多了些嫌惡。

“我是你娘,替你教訓媳婦兒有錯嗎?”

沈張氏趔趄著從地上爬起來,布衣上沾了許多灰塵,嘴裡依舊罵罵咧咧個沒完:“一回來就教訓你娘,沒良心的東西,呸!”

“就是,大哥,你瞧啊,明明是柳蘇蘇她先打我的。”

沈如霜也抽抽噎噎的裝可憐,想給他展示一下自己被掰痛的手指。

柳蘇蘇見狀,唇角微彎。

不過就是掰了一下,當時疼過了,哪會有什麼痕跡。

沈如霜手上只有胖出來的肉窩而已。

沈懿盯著她看了一眼,皺起了眉,眼裡似有指責與不滿。

“大哥!你不信我,你信那個女人!”沈如霜委屈的要死。

她剛剛是真的很疼的啊,她又沒有騙人。

沈懿皺了下眉,看了看瘦弱無助的柳蘇蘇姐弟,又看了看蠻橫無理的沈家母女,唇角勾起一絲冷笑。

他伸長手臂下意識將柳蘇蘇攬進懷裡,沉聲道:“她是我沈懿的媳婦兒,我不信她,難道信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