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聽到弟弟不會有事,柳蘇蘇心滿意足,又乖乖躺回他懷裡。

剛剛還是坐著,可確實是太疲憊了,加上沈懿的身邊讓她覺得非常安全。

她頭腦發暈,身子發軟,逐漸從他懷裡滑下去,直接躺在了他的腿上。

沈懿還在問她晚上想吃什麼,自己好吩咐伙伕去做,可再一垂眼,懷裡的小人兒已經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呼吸綿長輕緩,睫毛一顫一顫的。

累壞了這是。

沈懿唇畔勾起一個寵溺的笑容,輕手輕腳將人抱回到床榻上,蓋上了一層薄毯。

葉修銘進來的時候剛好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從來殺伐果斷的沈將軍正在親吻媳婦兒的額髮,很輕很輕,像對待什麼易碎的物品,滿眼都是溫柔的笑。

當真是那句含在嘴裡怕化了。

葉修銘小小聲叫了句:“將軍,人回來了。”

被人看見自己與媳婦兒親近,沈懿倒也沒什麼包袱,只是平靜的站起身,又替柳蘇蘇整了整身上的毯子,然後闊步走出了營帳。

一出了這門,沈懿又變回往日不苟言笑的沈將軍。

眉目凜凜,氣勢冷冷。

二人徑直走回辦公用的營帳當中。

除了葉修銘以外,於晉和李敢也都等在營帳裡面,在等著和他回報訊息。

沈懿坐在桌子後面,看向於晉:“你先說。”

於晉躬了下身,臉上似有遺憾:“將軍,這個穆兆安實在是太狡猾了,劫持夫人的事兒到半路他就跑了,害得我們的人追了好半天也沒有追到他,現在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沈懿皺皺眉,有些煩悶。

穆兆安這一跑,有如放虎歸山,誰知道他背後還醞釀著什麼驚天大陰謀。

現在他有膽量當街冒充自己的人劫持柳蘇蘇,誰知道以後還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反正這個人只要一條抓不到,他就沒有辦法像聖上交差。

他朝於晉吩咐:“叫人繼續去追,他一個人肯定跑不了太遠,再有,城門上他爹的屍體還掛著,我就不信他不會再來看看。”

說完,他垂眸沉思了片刻,又道:“這樣,你找幾個人沒事兒就去城門樓下罵幽王,罵的越難聽越好,然後派人盯著穆兆安有沒有什麼行動。”

穆兆安此人,雖然毒辣狡猾,但最是個孝順不過的。

所以當時幽王死後,沈懿立馬安排人將他的屍體高掛在城樓之上,一是為了震懾其他有野心的亂臣賊子,還有一方面就是為了引出穆兆安來。

“是,將軍。”於晉得令,匆匆下去交代其他人。

沈懿又看向葉修銘。

葉修銘道:“將軍,您說的沒錯,我叫人拷打了牢裡的幾個暗衛,他們都表示,幽王經常會收到來自汴京的訊息,應該就是他們的同夥。”

“都有誰他們知道嗎?”沈懿又問。

問到此處,葉修銘遺憾的搖搖頭:“這些他們就不知道了。”

“但是,其中有一個女殺手提到,幽王父子倆好像有一個小本子,專門記錄了和他們有往來的那些人的情況,目的是為了拿來要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