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丫頭有眼色,見沈將軍撩了簾子準備上來。

她倆忙跑下馬車,給二人留足了單獨相處的空間。

沈懿好像也剛洗過臉,一張俊臉乾乾淨淨,穿著一身鎧甲,卻仍然掩飾不住他一臉的柔情。

許久未見的夫妻,怎麼能不想。

柳蘇蘇強壓住自己想撲倒在他懷裡的念頭,冷冷的瞟了他一眼,問道:“剛才那夥人是誰?”

沈懿頓了下,回答:“是幽王的兒子世子穆兆安帶的一隊人。”

柳蘇蘇嗯了一聲,表示知道。

來的路上她就已經從周圍的民眾口中知道了這位沈將軍的壯舉。

沈將軍一力拔出了深藏在邊境多年的幽王一夥勢力,並將幽老王爺的屍首掛在城門之上,為的就是警戒世人,天下是皇上的天下,疆土是皇上的疆土,誰也別起覬覦之心。

你們看,饒是皇上的親叔叔,在涉及天下歸屬的時候,不也死的這麼慘烈。

柳蘇蘇之前沒來的時候還挺擔心沈懿,生怕他被人算計。

現在想想,她更擔心的是自己。

她看向沈懿,眼神一瞬不瞬:“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拿我當誘餌想抓穆兆安的。”

“……”沈懿一時啞然。

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小媳婦兒還是那麼聰明,竟然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的關竅。

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話就卡在嗓子眼兒裡,只能一味和她道歉:“對不起娘子……確實是我做的不對。”

好在他沒說出個但是什麼的。

不然柳蘇蘇肯定直接氣的當場就要打道回府。

可哪怕他道了歉,柳蘇蘇還是氣的不行。

憑什麼啊,自己大著肚子千里迢迢跑這麼遠就是為了他的一句召喚。

現在他竟然還敢把自己置身險境,用她當誘餌抓壞人。

自己到底是什麼啊?

柳蘇蘇滿心的委屈,最初的那點想念這會兒完全想不起來,狠狠在他胸口錘了一下。

可他穿了厚厚的鎧甲,這麼一錘,他不疼不說,柳蘇蘇的手倒是疼得要命。

疼痛混著委屈,她的眼淚嘩的一下就流了出來。

眼淚撲簌簌往下落,瘦弱蒼白的小人兒委屈的抽抽噎噎。

沈懿嚇壞了,忙抓過她的手心疼的撫摸,然後一隻手從背後解開鎧甲,心疼道:“對不起對不起,打疼了吧,我把鎧甲脫了你再打。”

他鎧甲脫得差不多,露出裡面只穿了單衣的健壯胸膛。

他拉著她的手朝他胸口錘。

“你放開我!”柳蘇蘇的眼淚卻還是止不住,她憤怒的想將自己的手從他掌心裡掙脫出來。

“我不想打你了,你這個壞人!知道你軍營裡鬧了時疫,我二話不說就朝這裡趕,你知不知道,我還懷著孕呢!你竟然敢讓我當誘餌,沈懿你沒良心!這孩子我不給你生了!”

柳蘇蘇氣的口不擇言,想到什麼說什麼。

但說了一通好像還是發洩不了憤怒,一氣之下,竟然狠狠在沈懿胸前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