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進屋檢視情況。

這間上房是柳蘇蘇一個人獨住的,屋子很大,進門處有個很大的屏風,對面是窗戶。

雕花的窗戶被窗紙糊著,隱隱透出外面的月光。

李敢一聲不吭的在屋子裡檢視了一圈以後,突然發現床幃旁邊的欄杆上一封信箋被小刀深深的戳進圍欄上面。

茯苓大驚失色,她洗完衣服回來發現二人不在房裡以後就乖乖在一旁縫補衣裳了,根本沒有留意到這些,現在想來,肯定是之前就有的,只是她沒有看到而已。

那刀插得極深,李敢也是費了些力氣才給拔了出來。

這擺明就不會是柳蘇蘇自己出門了,茯苓都快嚇哭了。

“夫人……夫人她不會有什麼事兒吧。”她哭得抽抽噎噎,一個勁兒在唸叨著夫人已經懷孕了,要是真有點什麼事兒可怎麼辦才好之類的。

天冬是個急性子,最受不了這個。

她也想哭,但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就看向李敢:“李將軍,你快給我們念念,夫人到底是叫誰抓走了。”

李敢眉頭緊皺,攤開了那張信箋。

信箋上的字寫得歪歪扭扭,並不像是柳蘇蘇的字跡。

只有一行:準備五千兩銀子,不然她就沒命。

命字被刀刃戳出個口子,李敢指尖輕顫,滿口牙也咬的咯吱作響。

他沒有想到自己護送夫人離京,竟然也能碰上這種事情,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沈將軍的夫人!

他捏緊了腰間的大刀,沉吟一聲:“放心,我一定將夫人安全帶回來。”

這算是坐實了夫人已經被人擄走的想法,茯苓眼淚撲簌簌往下掉,一個勁兒後悔為什麼剛剛自己沒有陪在夫人身邊。

天冬則攥緊了拳頭,看向李敢:“李將軍,我們相信你。”

柳蘇蘇是在屋子裡休息的時候被人擄走的。

她本來是躺在床上閉眼小憩的,但不知為何屋子裡開始蔓延一股子奇異的香味,最初她還沒有意識到問題,可隨著那股味道越來越重,她在即將昏迷過去之前,意識到,完蛋了,這是迷|魂|香。

“都醒了,就趕緊睜眼吧,別裝了!”

再醒時,她就已經被綁到了這個地方,坐在一個石頭上,雙手被綁在身後,捆得很緊,身旁圍著一圈面目猙獰的男人們。

他們的年紀有大有小,穿的都很隨便,為首的那個臉上還有一塊極長的刀疤。

他旁邊站著個姿容不錯的年輕女人,腰扭得水蛇一樣,攀在男人的手臂上。

剛才叫醒她的就是那個女人。

柳蘇蘇飛快就明白了當下的情況,她被歹人擄走了,但眼下他們並沒有傷她性命的意思,多半就是圖財。

“各位大哥,請問你們抓我來這兒做什麼,你們有要求就提,能幫你們的我肯定盡力。”她態度挺好,在搞不清情況的時候,胡亂的發脾氣是最愚蠢的選擇。

“呦,沒想到堂堂鎮北大將軍夫人竟然是個軟骨頭啊,我們還什麼都沒說呢,你就怕了啊!”一個年輕男人嘿嘿賊笑,眼神不老實的在她身上四處晃悠。

柳蘇蘇抿了下唇。

沒想到這些人連她是沈懿夫人的事情都知道。

那看樣子,他們對自己出手是有備而來啊。

或許是因為她來隨州府一路上太高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