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跑走了,柳蘇蘇嚴肅的看著月染:“你跟我說實話,你手下的這些人你是不是管不了。”

這不是擺明了不是所有人都聽她管理,那日後出問題的可能性可太大了,柳蘇蘇對她不太滿意。

做好事可以,但三天兩頭弄個爛攤子出來,豈不是平白給自己添麻煩。

柳蘇蘇很嚴肅的看著他:“月染,你需要跟我說實話,不然現在我給你們的這一切也可以直接收回去。”

月染嘴唇都咬出了血,終於還是拗不過柳蘇蘇,畢竟人家拿錢的才是說了算的。

“是,確實是出了點問題。”

月染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柳蘇蘇。

原來在小破廟的那些人裡面,月染是因為頭腦精明,總是能帶著大家要到最多的錢和吃的,所以才被推舉成為了老大的。

但在她之前,這個小團體是還有一個老大的,就是栓子剛剛說的那個叫威哥的。

他年紀大些,今年已經快二十歲,身高體壯,聽說是從部隊偷跑回來的。

之前就是他帶著一眾小乞丐在隨州府上四處乞討。

柳蘇蘇不可思議:“那麼大年紀有手有腳,他怎麼不去找點事情做?”

月染抿了抿唇:“他在戰場傷了手,左手被敵軍用大刀整個兒削掉,現在只有右手能用……”

柳蘇蘇想起來,那次被乞丐團攔路訛詐的時候,人群中確實好像有那麼一個二十出頭的男人。

他頭上帶著帽子,左手帶著手套。

她當時還想,這人打扮倒是和旁邊的人都不一樣。

月染繼續:“上次你給小虎子的那些錢就是叫他們給搶去了,說那麼點個孩子也不會花,就被他們拿走了。”

她臉上表情很是不好意思,有一種當老大卻並沒有管教好下人的自責。

柳蘇蘇懂了:“就是這個威哥並不想你來找我求助,開這個福利機構對嗎?”

月染點點頭。

她上回回去的時候就被威哥和幾個手下叫到一旁好好威脅了一通,他們很不希望有成年人介入這個團體。

生怕自己現在的自由日子被束縛。

柳蘇蘇抿了抿唇。

這不就是月染之前所說了,會給社會帶來負擔的那一批人麼。

看來她並沒有危言聳聽,這已經存在了。

柳蘇蘇拍了拍她的肩膀:“嗯,先別想那麼多了,帶著東西先回院子裡看看,看看有多少人沒去。”

“好。”月染見她不像剛剛那麼生氣,情緒也好了起來,連忙點頭:“沈夫人您放心吧,多數人還是知道感恩的,威哥那裡根本沒有幾個人聽他的。”

傻子才會覺得天天在外面討錢是自由呢。

多數人都像月染一樣,希望有個穩定的居所,希望不用對人搖尾乞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