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纏著力生學一些軍中賭錢的訣竅。

力生是個好脾氣,自然無有不依,除了不讓他出去騙人。

現下,張老六袖筒裡剛剛好就裝著兩個灌了水銀的骰子。

他剛才琢磨了,當閒家與莊家對賭,賺的還是太少。

要是能當兩把莊家,就用手裡這倆骰子,那牌桌上的錢還不是放多少都是他的了?!

但在別人的賭場想當莊家,還挺麻煩的。

得先給賭場交些保證金才行。

力生皺了皺眉,沒想到這貨心思轉的這麼快。

他本來準備再讓他贏兩把就動手呢,現在看起來不用了,這貨能直接把自己賠進去,根本就不用自己動手。

一切都是順著計劃走,甚至還給自己省了力氣。

力生自然沒有不答應的理由。

但他還是故作憂慮的勸了張老六幾句:“張大哥,賭場水很深,我怕你把握不住啊……”

“沒事兄弟!你就幫哥哥去說一說,等贏了錢,我分你點!”

咋勸都沒用了,這貨現在已經徹底陷入一種他可以掌控全世界的錯覺裡面了。

力生也沒再多說,找到了賭場的薛老闆,跟他商量以後,叫張老六叫了五兩坐莊錢。

和逢清逢掌櫃壟斷汴京城的風月買賣一樣,這位薛老闆手底下也掌握著汴京城所有的博|彩行業。

但他本人卻從不賭博。

平時明面上做的還是一些正經買賣,運送商貨之類。

他和力生是老交情,就是因為幾年前他在外走商隊的時候碰上了麻匪,是力生單槍匹馬把他和貨都平安給帶出來的。

自此,薛老闆只當力生是再生父母,只要是他說的話,無有不依。

一聽說他做兩局莊還想給錢?

薛老闆差點沒跪下,爹,你這不是打我臉嗎!

還是力生趕緊把人給攔住,三兩句話解釋清楚了緣由,然後叫他一定要按規矩收錢,並提示他要找人好好看著張老六那張牌桌。

薛老闆秒懂,立刻收回剛剛感激的模樣,換上平日裡矜貴的表情。

叫人收了張老六五兩銀子,又派了個五大三粗的大漢守在了那張牌桌邊上,偷偷囑咐叫聽力生的吩咐。

交了五兩銀子,手裡的錢一下子就輕了一半。

張老六有些心疼,還舔著臉問力生:“兄弟,我剛剛瞧著那個掌櫃對你挺和氣的,咋不能免了這個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