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叫連翹,本是要嫁入隨王府為妾的。”她自報家門之後。

柳蘇蘇愣住了。

她萬沒有想到,這丫頭竟然就是昨天轎子裡只看到一雙腳的那個小可憐。

小可憐抽抽噎噎:“昨天少爺將我從那魔窟裡救出來以後,老爺就發了大火,叫人在院子裡跪了一整夜。”

數九寒天,又沒有全球變暖加持。

大半夜的外面就算沒有零下四十度,也有零下三十多度了。

就這……凍一晚上不直接要了人的命啊!

柳蘇蘇驚道:“那是他親兒子啊,他想要他的命嗎?!”

連翹哭得更厲害:“少爺從小就乖得很,從來沒有違背過老爺的決定,昨天是頭一回,老爺是太想給他立規矩了。”

那就能把兒子凍死啊?!

這哪是立規矩,這不是立冰雕呢嘛!

柳蘇蘇無語,連翹又道:“其實跪到半夜老爺就不捨得了,叫少爺認錯再將我送回去就不必再罰了,可少爺不肯……說跪滿一夜,就叫老爺別再打我的注意了……”

說到這兒,連翹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大顆大顆的,珍珠似的,堪堪是我見猶憐。

好一對兒苦命的鴛鴦哦。

柳蘇蘇嘆了口氣:“那現在人怎麼樣了,需要我做什麼呢?”

他段家本就是醫術世家,若是常見的小問題肯定是一時就能解決的。

既然都來找自己了,肯定就是解決不了的大事兒。

柳蘇蘇嚴肅起來。

連翹擦乾眼角的淚,說道:“少爺凍了一夜,早上的時候人還有反應,但是手腳都已經僵掉了,動都不能動了,老爺說凍壞了,怕是要切了才行。”

好傢伙,肢端壞死了這是,要截肢啊。

柳蘇蘇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指責段老爺迂腐,還是指責段平章愚蠢了。

這爺倆兒還真是親生父子啊。

一個蠢一個傻,現在可好,就要把手腳搭進去了。

好好的一個人,唉……

見柳蘇蘇半晌不語,連翹又跪下了,她抱著他的腿,連連哭嚎道:“只要沈夫人能保全我家少爺的手腳,連翹願意做牛做馬報答夫人的恩情。”

“趕緊起來吧。”柳蘇蘇垂頭將人扶起來:“我家又沒有地,不需要牛馬,你家少爺費心巴力把你救出來,可不是為了讓你糟蹋自己的。”